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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4章（第1页）

&ot;我们是什么人？是共产党！共产党不跟共产党站在一起，难道要和国民党站在一起么？&ot;

康生也提出观点，但不表明倾向性：

&ot;事关旗子颜色的问题。红旗、白旗、还是别的旗？正如毛泽东同志说过的：谁是我们的敌人？谁是我们的朋友？这个问题是革命的首要问题！&ot;

会场上出现沉默。

毛泽东咳一声，打破静场：&ot;是呀，这个问题值得深思哩。&ot;

（550）

&ot;啪&ot;的一声，好像有人拍了桌子。

人群中站起一个小个子。短短的寸头，额角青筋暴露。

这是42岁的邓小平。他与李富春同机回国，昨天才降落天津，当晚就赶到北戴河会场。

&ot;这个问题我来回答。方才有人问起，我们是啥子人？要我说，我们是中国人。首先是中国人！中国人，不和中国人搞在一道，偏要和外国人搞在一道？&ot;

他瞥了饶漱石一眼，对方正用圆鼓鼓的大眼珠瞪着他。

饶漱石

邓小平不理，接着说。思路和语句像芥末一样辛辣：

&ot;旗子颜色？旗子红色不假，那是自己血水染成的！道路该由自己选择！跟一个侵略国家合作，靠出卖领土，来交换支援，夺取政权？不晓得历史怎么写你哟！我们流血，为的啥子？为的一个独立富强、不受欺侮的新中国！不是为的国家任人宰割！啥子红旗、蓝旗哟？哪个让国家富强，社会进步，就把哪个旗子挂起走！&ot;

众目睽睽之下，血气方刚的邓小平重重地坐回座位。

&ot;典型的机会主义、实用主义言论。&ot;王明从鼻子里哼出一声。

王明（陈绍禹）

&ot;又来了。&39;主义&39;的大帽子等等再扣好么。&ot;毛泽东瞄着邓小平，顺嘴回敬王明。&ot;我曾问过铁托：战后，你们打算实行那种社会制度？他说那要人民选择。他不想把一种制度强加给人民。&ot;

&ot;我也说两句。&ot;贺龙负伤后一直声音嘶哑：&ot;这个么，苏联援助，那是有代价的。几百万平方公里要交出去。还要给自己找一个太上皇。我们即使拿下南京，拿下广州，有脸面对自己同胞么？吴三桂！一想到这个名字，我呀，我就恨不得钻到地缝缝里面去唦！&ot;

&ot;实际上，援助我们不缺。&ot;从海军调回中央军委，接替周恩来担任参谋长的叶剑英发言道。&ot;真正需要的东西苏联也没有。简单算帐，这个帐也算得过来--联苏打蒋，美国势必干预。我们有本钱跟美国耗吧？还是苏联有？打起来就没边界了，中国人的血不知流到几时！我这可能是功利的、也是务实的观点。&ot;

徐向前与叶剑英合影

&ot;援助甚哩，援助？最缺援助的时候，人家不球给你呀！&ot;徐向前开腔。&ot;1936年，哪怕只给100挺机关枪哩，西路军也不会败的那样惨！可那会儿援助在哪儿？人家会算帐哩，枪炮都给球老蒋了，把点子书本本给到你手上。嘴上说么共产党跟共产党在一堆……&ot;

&ot;你这朴素的阶级感情呀。太朴素了嗄，&ot;饶漱石笑起来。&ot;那时和现在完全不同的。现在苏联……&ot;

&ot;现在苏联，也对我们作了两手准备啰。&ot;刘伯承把话接过来。&ot;一手拉，一手压。我们有情报：苏军远东70万人。蒙古方向，除了攻打傅作义的一个方面军，还有25万是冲着我们的。&ot;

刘伯承

&ot;康生同志刚才说到，首先要分清敌友。这就涉及到我们对形势的判断。&ot;罗荣桓发言。&ot;眼下阶级矛盾重要，还是民族矛盾重要？这个定下来，才能统一全党思想。&ot;

&ot;要得哟。&ot;朱德提示道。&ot;抗日之初，老蒋说&39;攘外必先安内&39;。现在我们呢？攘外还是安内？&ot;

（551）

军方代表差不多都开过口了。毛泽东把目光投向那个沉默的角落。角落里没动静。毛泽东于是点名：

&ot;林彪同志，你的意见。&ot;

&ot;七大&ot;上得票最高的政治局委员（※史实）林彪，闷着头在小本子上写写画画，本来不想发言。被点名后，吭哧半晌，慢悠悠地说：

&ot;据报告，蒋介石命令关麟征、孙立人、张灵甫、郑洞国等部，准备越境满洲，出击苏联远东地区。正在同我方交涉。这增加了局势的复杂性。&ot;

&ot;那么，你意见咧？&ot;毛泽东追问。

&ot;大军压境。南北两个方向，都要作好准备。实际上，也作了部署。&ot;林彪看一眼在后排列席的粟裕。因为林彪接叶挺主持一兵团，粟接任四兵团司令。

&ot;绕弯子嘛！你究竟主张哪样？&ot;毛泽东不耐烦了。

&ot;我主张，就是全军进入一级战备！&ot;林彪也提高声调。

&ot;那么是哪个方向呐？面对谁唦？你到底什么态度？&ot;

&ot;所有方向。面对所有可能的敌人。&ot;

&ot;什么话嘛！&ot;毛泽东彻底不满了。

&ot;什么话？正经话嘛。军事部署，能在这么大的会议上说吗？你是军委主席，一点不考虑军事保密原则？&ot;林彪是党内极少数敢于顶撞主席的人之一。

这一下毛泽东不吭气了。

会议再次陷入冷场。朱德等了一会儿，主动打破僵局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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