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点小白倒是同意,但是他告诉我,杞国一向是尚巫的,有时候一个好的巫师比国君更有地位和威信。
可是这一代国君手下并没有什么很厉害的巫师,最有资历的那个听说已经半死不活了,总不会亲自去祭祀吧。
小白摇摇头,“很难讲。”
当晚我就到了那个最有资历的巫师的家里去了。
我藏在树上,树下往来的人很多,我不知道原来巫师的家中是这么骄奢淫逸,随处野合的人们还真是不少,我摇摇头,杞国现在没有厉害的巫师,会不会是因为那些巫师原本就是抱着来“饱暖思淫欲”的目的来的呢?我回去之后问小白,小白说,那也只是杞国的传统罢了,那些女子若是能跟巫师有一段风流的往事,那么女子的家中必然也就会承蒙上天的眷顾,代代平安,事事顺利,福泽也会绵延子嗣。很多的贵族都会把自己家中的女儿送进巫殿,甚至身份越尊贵的女子都会把这种事情当做是身份的象征。
我听了之后,实在是震惊,“你们齐国该不会也有这样的传统吧。”
小白摇摇头,“没有!”
我刚今日那个所谓大巫师的屋子,便有一个人声响起,“是谁进来了?”
我顺着声音望去,大巫师就斜倚在床榻上,手里还搂着一个美人,我想说,这个样子,是谁说半死不活的。
那美人声音娇滴滴的,“大巫师,你在跟谁说话呢!”
大巫师声音一冷,“你先回去吧,本宫有事了。”
那美人显然是不情愿,终究也不敢忤逆大巫师的意思。
大巫师对着我的方向说,“是什么人,夜访巫师殿,不知有何贵干?”
我不说话,这时候说了话也就暴露了自己。
那大巫师笑道,“不肯出来,那就别怪本宫不客气了。”
说完就开始嘴里开始念念有词,我不知道这算是什么,但是确实我的身上开始有些不舒服了,周围的压力越来越大,我开始有些喘不过气来。我还在想究竟是怎么了,一股寒流从冷仪传来,顿时身边的压力就消失了。
冷仪可是上古的神器,对付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是最有用了。我突然想起来,冷仪也是上古的神器,那杞国的东西也是神器,那么这两样东西肯定会有些感应,我何必舍近求远跑到这里来找所谓的线索。想到这里我便明了了,身边呈现了一个奇异的情景,空中一些丝线隐隐约约构成了巨大的阵法,想来我刚刚觉得不适也是因为这个阵法的缘故。我用冷仪开路,把那些丝线砍断,我看见大巫师的脸色越来越凝重,最终喷出一口血来,倒在地上,嘴唇动了动,我也没有看出来是什么意思。
第二天,王宫里便传出大巫师亡故的消息,小白看着我,“是你做的?”
我摇头,然后又点头。
“这算是什么意思。”
“我也不知道是不是,但是确实因为是我的缘故。”
因为是大巫师过世,仪式是要办得极尽隆重奢华,我问小白,“既然杞国有这样的心思,为何不好好发展一下自己的国力。”
小白连头都没有抬,“不是每个人都这样想的,何况现在巫师才是国之本,不办得隆重些,那些人还想不想做国君了!”
小白也是忙坏了,大巫师的祭文由他来撰写,他又不是杞国人,怎么会知道大巫师曾经有过那些作为,我在一旁帮忙翻典籍也是累得够呛,三天下来我也算是把杞国的国史通读了一遍。
小白写完这些祭文之后就睡了,可是我没有办法睡。杞国的禹的后人,开国的君主叫东楼公,他建立杞国的时间已经不可查了,但是奇怪的是他死的同一年,杞国的第一任大巫师出现了。没有任何关于神器的介绍,真不知道这神器的传说是来自何处。我直觉东楼公和第一任大巫师之间应该是有关系的,可是单凭这两个人的年份来算,也算不得是什么证据。
我拿着那些书反复地研究,心里觉得能够从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也是好的。突然,门外有了一丝陌生人的气息。
推进门来的是一个小孩子,身形小巧,面庞也是精致,还这样小就这样了,这长大了可不得了了吧。
那孩子翻箱倒柜找了很久之后,才离开,顺手拿走了小白的一张字帖。
我想了很久也不知道他想要找什么。
早上小白起来的时候,脸色铁青,“昨天是不是有人来过?”
我说“是!”
他的脸色越发铁青了,“祭文不见了。”
“需要找回来吗?”
小白说,“不用了,我重新写一份也就是了。”
于是我陪着他再把那些国史读了一遍,我现在看到这些句子都很想把书扔掉。小白看了我一眼,“不用翻了,大致我都记得了,你找来的东西也没有什么用。”
也是,我是为了找到神器才读的,找出来的句子给他也没有用处。
“你会不会弹琴?”
我摇头,“你想要听什么?”
“你会什么就去弹好了。”
他应该没有看见我摇头,我想了想,还是去弄了一个埙来,给他吹了一段《蒹葭》。
刚吹到一半,小白打断了我,“换一个吧,现在吹不合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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