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等你好了再揍我也不迟。随你怎么揍。&rdo;加贺站在床边,向下直盯着萩原,双拳紧握。
萩原叹了口气,目光移向别处。
&ldo;确实,我那天吃了维生素药片。但再怎么笨,我也不至于发现不了维生素药瓶里混进了安眠药。还是说有和维生素药片完全没有区别、一模一样的安眠药吗?&rdo;
&ldo;这一点我也觉得不可思议。但听了你公司职员的话,我发现还有其他的可能性。&rdo;
&ldo;什么意思?&rdo;
&ldo;听说你除了维生素药片,还喜欢喝电解质饮料经常混在一起喝吧?&rdo;说完,加贺背过身去,拿起便利店的白色购物袋,取出一个小瓶子。&ldo;是这个吧?&rdo;
那正是萩原经常喝的电解质饮料。他在事发之前喝的也是这个。
&ldo;这怎么了?难道说,那个瓶子里面被放进了安眠药?&rdo;
&ldo;我是这么推理的。除此之外想不出其他可能。&rdo;
&ldo;别开玩笑!这玩意儿里面怎么放进安眠药?要下药就一定要开一次瓶盖。这种把戏你以为我会看不出来?&rdo;
加贺一语不发,用手拧起了电解质饮料的瓶盖。金属破裂的声音响起,他旋转瓶盖,将它拧开。
&ldo;你想干什么?&rdo;
加贺把瓶子举到萩原脸部上方,将瓶子倒转过来。萩原&ldo;哇&rdo;了一声,想要避开。然而瓶子里什么也没有落下。
萩原不明就里,睁大了眼睛:&ldo;这是怎么回事?&rdo;
加贺将盖子伸到他面前。&ldo;你从反面看看吧。&rdo;
萩原接过盖子,按加贺说的做了。下一个瞬间,他&ldo;啊&rdo;地喊了出来。
盖子上开了一个直径两毫米左右的小洞,但是被盖子上贴的价格标签盖住了。
&ldo;这瓶电解质饮料是在你家附近的一家药店买的。买了以后才发现,那里卖的电解质饮料全都像这样在盖子上贴着标签。那天你喝下的那瓶,盖子上应该也贴了标签。&rdo;加贺的声音回响着。
&ldo;把戏很简单。这样在盖子上开个小洞,先将里面的饮料抽出来&rso;混进安眠药,再注回瓶子里。最后只要用价格标签遮好就行了。&rdo;加贺用平淡的语气说道。
簌原无言以对,一时间只是盯着盖子。那上面的小洞似乎象征着什么。他扔掉盖子,一声脆响过后,它滚到了地板上。
&ldo;这都是想象,&rdo;萩原说道,&ldo;这全都只是你的想象而已。作为警察,光有这些是不行的,不是吗?你有证据吗?你把她干了这事的证据拿给我看!&rdo;
加贺弯下腰,捡起萩原扔下的盖子,然后盖在另一只手里的空瓶子上,放到桌子上。
&ldo;我现在十分后悔。&rdo;他小声说道,&ldo;我本该趁那天晚上回到你家,将她扔掉的垃圾袋里的东西全都回收。正如你刚才所说,第二天就是不可燃垃圾收集日,所以她在去医院之前,无论如何都要回一趟家,目的就是销毁证据。&rdo;
&ldo;垃圾袋里装着搞了这个把戏的电解质饮料瓶吗?&rdo;
&ldo;恐怕是吧。&rdo;
&ldo;荒谬至极!是你想多了。就算这种把戏可行,你难道不觉得可行性太低了吗?正如你调查的,我是经常喝电解质饮料,但也不是在出门前一定会喝。就算我喝了,它会产生什么效果也并不清楚。我感到了睡意,就有可能会把车停到路边休息一会儿。你觉得凶手会用这种效果不确定的手段吗?&rdo;
&ldo;所以……这就成了间接故意。&rdo;
&ldo;什么?&rdo;
&ldo;间接故意。凶手希望自己的计划能够顺利实施,但假如并不顺利,也只能作罢一我说的就是这种罪行。这样虽然救了你却也保护了凶手不被发现。&rdo;加贺站在窗边,面朝窗外接着说道,&ldo;听说葛原留美子欠了近三千万的债务。&rdo;
&ldo;三千万……&rdo;
&ldo;峰子有没有跟你暗示过离婚?&rdo;
&ldo;没有。那不可能。&rdo;
&ldo;看来是这样。目前的状况下,即便跟你离婚,她也不能从你身上得到抚慰金,更没有希望将大地带走。不,只要葛原没有欠款,一般来说,将现在的关系一直维持下去才是上策。&rdo;
&ldo;她为了多多少少解决葛原的债务,就试图杀了我吗?&rdo;遗产、保险金之类的词浮现在萩原的脑中,&ldo;就只是为了这些?&rdo;
&ldo;或许她并没有太积极的杀意。按我的推测,她是觉得如果你死了,那就是她的幸运。&rdo;
&ldo;幸运……&rdo;
08
各种各样的记忆交错在萩原的心头。老实说,究竟怎么办才好,他并没有主意。事故发生之前就是这样。
他当然不是没有注意到峰子和葛原留美子的关系。有关葛原留美子的性取向,已经有人告诉过他了。但他并未料到竟然连峰子也进入了那样的世界。恐怕跟加贺说的一样,他是不愿相信这样的事实。
然而观察峰子的行动只是徒增了他的疑虑。他十分苦恼。就算问峰子本人,一旦被否认,就只能到此为止。但他又想不出其他能够确认真相的办法。
于是,那天晚上,他决定要见一见加贺。经历了种种案件的加贺说不定能够给他一些好建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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