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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21章（第1页）

程清欢的精神状态已经有问题了，虽然有理智，也记得自己做过什么，可是显然她已经走入了一个死胡同，出不来了。

有一种人就是这样的，从来不管自己做了多少坏事，但凡是别人做一件让她觉得难以接受的事情，就是全世界都对不起她。

这种人，天生就是一个坏人，不懂得感恩，不懂得道歉，把一切当成理所应当。

沈漾从另一艘渔船上来，沈年奚扭头去看她，被她浑身的鲜血给惊到了，下意识的走了过去。

&ldo;阿漾？&rdo;

沈漾沉沉的目光落在沈年奚关切的脸上，一颗心沉重不已，她先一步握住了她的手，&ldo;我来迟了。&rdo;

&ldo;顾青岩呢？&rdo;沈年奚往她身后看了一眼，确定没有别人再上来，问道。

沈漾这浑身的鲜血，有些刺目，浓重的血腥味像是在预示着什么似的。

&ldo;跟程继祖交火的过程中，他受了伤，后来到公海的时候，被程继祖的人追击，他失足掉进了海里，一下去就不见了人影。&rdo;

沈年奚脑子瞬间一片空白，手指紧紧的攥着她的手，眼泪迅速的模糊了视线，却还是不愿意相信。

&ldo;怎么会？&rdo;

&ldo;本来就是一场惨战，顾青岩他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，所以经验欠缺，才会出这样的意外。&rdo;

沈漾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，沈年奚肩膀微微颤抖着，她不敢出声，更不敢哭。

&ldo;小五……&rdo;沈漾见她这样忽然一声不吭，很担心，温声的唤她的名字。

沈年奚低冷的笑了笑，转身朝着程清欢走了过去，素手紧紧的攥着她的衣领，眸底的冷光摄人心脾。

&ldo;顾青岩死了，因为你这可笑的仇恨，程清欢，这样的结果，你可还满意？&rdo;沈年奚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，眼泪顺着眼角掉了下来。

她很难过，可是这个时候却无法歇斯底里的失声痛哭，只能将一些沉痛狠狠地压在心底。

程清欢惊愕的瞳孔猛地皱缩起来，&ldo;什么！&rdo;

&ldo;他就是死了，也是为我而死的，程清欢，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，那个男人一点都不爱你，连给你换肾这么大的事情，他都骗你，我双肾齐全，一个都不少。&rdo;

随之而来更让她崩溃的是沈年奚说的这件事，她觉得不可思议，也觉得很难相信，怎么可能，这怎么可能呢？

当年所有的一切都在程家的掌控之中，顾青岩是怎么动的手脚？

&ldo;他对我一见钟情，不，所谓的一见钟情，其实是见色起意，却没想到那种见色起意，竟然会深沉到那种地步，你活到这个岁数，竟然从来都没有体会过被人这样深爱的滋味，你真是可怜！&rdo;

沈年奚的话越来越刺骨，程清欢也越来越听不下去，睁圆了眼睛，满目猩红，眼泪吧嗒一下掉了下来。

&ldo;你别说了，别说了！&rdo;

&ldo;你因为一个不爱你的男人，把你们家搞的家破人亡，如果不是你，你父母又能做些什么，归根结底，是你自己，害你爸，害了你妈！&rdo;

&ldo;沈年奚！&rdo;

&ldo;我就要说！你就是不死，也会痛不欲生的过一辈子，你这种人，就算是下辈子，也不会过的好。&rdo;

&ldo;你够了！够了！&rdo;

沈年奚松开了她缓缓退了两步，她扭头去看沈漾，眼底的凉意渗人，&ldo;阿漾，我怀孕了，不杀人。&rdo;

沈漾看向沈年奚，许久没有得到过这样的暗示，沈漾几乎是毫不犹豫的举起了手里的枪对着程清欢，毫不犹豫的开枪。

货轮上是女人尖锐的惨叫声，沈年奚冷冷得站在那儿，看着程清欢手脚被枪打断的样子，狼狈不堪，也惨不忍睹。

&ldo;沈年奚，你好狠的心！&rdo;

&ldo;让你坐牢你不愿意，那就喂鲨鱼吧！&rdo;沈年奚站在那儿没动，但她说的每一句话，对沈漾来说都是命令。

沈漾几步过去将惊慌失措惨叫的程清欢拎起来。

&ldo;沈年奚，你不能这么对我，你不能！&rdo;

&ldo;鲜血会引来鲨鱼的，我想，这才是你想要的最终归宿。&rdo;她的悲愤压在心里，狠狠地压着，而她已经走在了崩溃的边缘。

还没等程清欢说话，沈漾便将她扔下了海，鲜血在海面染开，女人最终的轮廓逐渐消失在被血染红的海水里。

沈年奚看着货轮的栏杆，呼吸沉重，她就这么年纪轻轻的，守寡了吗？

&ldo;小五！&rdo;她眼前一黑，重重的倒在了地上，只是听到了沈漾惊慌喊她的声音。

从来没有做过这么冗长的梦，从当年的一见钟情到他娶她为妻的盛世婚礼，每一个幸福的时刻在梦里一一掠过，像是电影片段。

她醒来时，感觉到有人在给自己擦眼泪，睁眼看到的也是泪眼模糊的沈年音，她张了张嘴，一声姐姐却没有喊出声。

&ldo;小五。&rdo;

沈年奚就这么看着近在咫尺的姐姐，所有的难过，委屈，愤怒，均在这一刻随着嘶声的哭泣宣泄出来。

沈年音心疼不已，俯身下来抱住了她的身子，没有说话，她怀着孕，年纪轻轻，就失去了丈夫。

这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，都是毁灭性的打击。

她哭的像个孩子，一声声的抽泣，沈年音也没有阻止她，现在她除了哭，也没有别的能做的，总不能一直忍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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