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明小姐。”她率先打招呼。
“艾小姐,你怎么会在这儿?”一个人吗,眀嫣看了看四周,似乎也没有看到季棠的身影。
艾青虚虚一笑,客套而有礼,“是的,我一个人。”
这句话,眀嫣不知道该如何理解,是她今天逛街是一个人,还是说她一直是一个人。
两个人既然遇到了,那必然就会找个地方聊上几句。
眀嫣让柳姨带着孩子在附近转转,她一会儿去找。
在冷饮店里。
两个人喝着温热的饮料,艾青已经不如去年的时候看到的靓丽,一头长发也剪短了,人瘦了很多,但是精气神还在,五官的皮像还在,依旧是漂亮的。
“你孩子长得真好看,正好集合了你们俩的优点,现在也算是拨开乌云见日月了吧,恭喜。”
眀嫣回笑,“还好,日子就这么过,比起以前来确实好了很多。你呢?”
你和季棠怎么样,眀嫣想问这个,但是这句话到底还是没有说出来,就算是说出来也总觉得不太合适。
毕竟她曾经和季棠是那种关系。
艾青抬手拨弄了一下头发,眀嫣看到了她手腕上那一条疤,和厉弘深要深很多。
眀嫣现在已经做了母亲,儿子但凡是有个磕磕碰碰,她都会心疼,更何况艾青的孩子,已经长到了五岁,却……
哪个母亲会受得了,这对艾青来说,怕是一辈子都难逃的梦魇。
“季棠没有和我在一起。”她说。
什么?眀嫣一怔。
“所以我一个人,怎么说……对于别人来说是很潇洒了。去旅游去支教,到处走走停停,最近刚好走到这个城市,今天来逛一逛,没想到就碰到了你。”艾青一笑,眼里有着被岁月沉淀下来过后的温和。
眀嫣一直以为他们两个在一起,就算是失去了一个儿子,但是彼此互相的扶持与相爱,余生也不会过得太难受。
但怎么会……
“为……为什么?”她不解。
“你是问我们为什么不在一起吗?”艾青拿着小勺子,搅动着杯子里的饮料,淡白色的烟雾飘上来,微微的遮住她的双眸。
“就已经没有在一起的必要了……当年我的儿子死了,我崩溃精神失常,然后自杀。他来陪我,他是个很有责任心和担当的人,那个时候你们已经谈婚论嫁。他不喜欢脚踩两条船,手上抱着一个霸占一个,还要照顾另外一个,于是就和你分手。”
“他在我身边陪了我三个月,那个时候我一直浑浑噩噩,精神特别的不正常。只要看不到他,我就会发疯。那时我不知道你们已经分手了……”
“后来我好了,我不知道那段时间季棠是怎么过的,他也失去了儿子,可他还要照顾失心疯的我,其实有时候我私心的想,如果你们没有分手,如果你在他的身边陪着他,那……”
艾青在说这些话的时候,眼睛里依然泛着一丝疼痛的,她心疼她死去的儿子,也心疼儿子的父亲。
她深呼吸,“抱歉,我不该对你说这些。”
眀嫣抿着唇,“那你们……为何没有在一起?”
艾青顿了一下,扭头,从饮品店的窗户上,看着外面湛蓝湛蓝的天空,没有一点风,云彩就像棉花糖在上面飘着。
“他不是一个喜欢将就的人,他的心里喜欢着别人,又怎么会和我在一起。”
苦涩,无奈,哀戚。
眀嫣的心挤在了一起,暮然想到在去年的那个雨夜,季棠来找她,他抱着她,在她耳边说,我爱你,我们分手。
她说不出话来。
艾青调整自己的呼吸,再一次看向眀嫣,“明小姐,我说这些不是想要扰乱你的心,也不是要你去做点什么。而是有些话憋在我心里憋的太久,总想说出来,你便当你自己是一个听客就好了。”
眀嫣不可能真正的当个听众,她是参与人啊。
如果季棠现在和她幸福的在一起,她的心里真的会舒服很多,她也会由衷的去祝福他。
可,怎么会是这种情况。
“真的没有机会么?”
“过去的就过去了,我现在只想享受当下。至于和季棠,随缘吧。我真的不想谈恋爱,也不想结婚,更不想生孩子。”生活太苦,她需要去找点乐子。
“好好生活,真的不易。你只有过得幸福,季棠才会心安理得的……过他自己的生活,否则你怎么对得起她的相让和退步。”
艾青说了句,起身,“我还有事,先离开。就不说有机会在聊了,应该没有这个机会。”
确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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