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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40章（第1页）

城太郎又说：

&ot;大藏和我在天地神明之前立过誓，不可将我们的目的告诉他人，即使是对泽庵大师也不能说。可是师父武藏竟然被冤枉是偷宝藏的人而关到秩父监狱，我也不能坐视不管。明天我立刻启程到秩父，告诉他们下手的人是我，并向他们自首，把师父从牢里救出来。&ot;

泽庵不断地点头听他说话，然后抬起头来：

&ot;如此说来，偷宝藏一事是你和大藏所为？&ot;

&ot;是的。&ot;

城太郎抬头挺胸地回答，语气中毫无羞耻之意。

泽庵瞪大眼注视城太郎，城太郎只好低下头来。

&ot;你真的是小偷？&ot;

&ot;不……不，我们不同于普通的盗贼。&ot;

&ot;难道小偷还有分等级吗？&ot;

&ot;可是，我们不是为了私欲才当小偷，而是为了功名，我们只动公家的财产。&ot;&ot;这我可就不明白了。&ot;

泽庵断然地说道：

&ot;你的意思是说你们是义贼吗？在中国的小说里，经常出现这种剑侠和道侠等奇特的人，你是跟这些人同类的吗？&ot;

&ot;如果我再多加解释，就会抖出大藏的秘密。所以，无论你再怎么骂我，我只得忍气吞声。&ot;

&ot;哈哈哈，这么说你是不会透露真相的，是吗？&ot;

&ot;虽然如此，为了救出师父，我会去自首。希望大师能好好地转告武藏师父。&ot;&ot;我泽庵可不做传声筒。武藏本来就无罪，即使你不去救他，他也会被释放。但更重要的是，你应该坦诚面对佛陀，幸好有我这个泽庵来引导你，真心地向佛陀忏悔吧！&ot;

&ot;向佛陀忏悔？&ot;

城太郎从未想过这件事。

&ot;没错。&ot;

泽庵理所当然地劝城太郎。

&ot;听你的口气，当盗贼似乎是为社会、为人们，听起来很伟大。可是在管他人闲事之前，该先管好自己才对，你周围难道没有不幸的人吗？&ot;

&ot;如果全都为自己着想，就做不成天下的大事了。&ot;

&ot;你真是乳臭未干。&ot;

泽庵怒斥一声，重重地打了城太郎的脸颊一拳。城太郎冷不防被打了一拳，惊慌失措。

&ot;你自己才是为人处世的根本。任何事业都是从自己开始，完全不考虑自己要如何为众人做事？&ot;

&ot;不，我的意思是说，不考虑自己的欲望。&ot;

&ot;住口，你可知道你只是一个乳臭未干尚未成熟的毛头小子，人生历练还很嫩，便自认为了解社会，甚至夸口要做大事，这种人才是最可怕的。城太郎，我大致已经了解你和大藏所做的事。我现在不再追问了。你是傻瓜，你是笨蛋，只有身体长大，内心却未臻成熟。你在哭什么？你在后悔什么？你最好擦干鼻涕，好好反省。&ot;

泽庵叫两人睡觉。城太郎不得不睡，只好盖上草席躺下来。

泽庵睡了，伊织也睡了。

可是城太郎却睡不着。他心里惦念着被关在监狱的师父武藏，他双手合掌于胸，打从心里赎罪。

他仰躺着，泪水沿着眼尾流到耳朵里。侧躺过来，又想起阿通姐，不知现在如何了。阿通姐如果在此，他更是无颜以对。泽庵刚才那一拳打得他疼痛无比。即使阿通姐不打他，想必也会捶胸顿足大哭的。

自己对大藏立过誓言，绝对不可以泄漏秘密。但是天亮之后，泽庵一定又会来劝他，城太郎决定趁现在逃走。

城太郎决定后，悄悄地站起来。这座草庵既无墙壁，也无天花板，很容易逃走。他走到屋外仰望星空，再不赶快走的话，天就要亮了。

&ot;喂，等一下。&ot;

城太郎正要离开，背后传来令他心头一惊的声音。原来泽庵正站在他背后，泽庵来到他身边，将手放在他肩上。

&ot;你真的要去自首吗？&ot;

&ot;……&ot;

城太郎默默地点头，泽庵怜悯地说：

&ot;你真的想冤死吗？你未免太草率了。&ot;

&ot;冤死？&ot;

&ot;没错！也许你认为只要出面自首，承认自己是犯人，他们便会释放武藏。要知道世上可没这么便宜的事。你到了役所，就必须将隐瞒我的事全部招供，他们才可能会相信你。结果武藏依旧被关在监狱。你呢？在这一两年势必被活活地拷问---这是必然的结局。&ot;

&ot;……&ot;

&ot;也许你不认为这是冤死，如果你真想洗雪师父的冤罪，必得先洗清你自己才行。你认为让役所的人拷问比较好，还是坦诚面对泽庵比较好？&ot;

&ot;……&ot;

&ot;我只是佛陀的一名弟子。并不是我逼问你，或是由我来裁决，我只是引导你坦诚面对佛陀罢了。&ot;

&ot;……&ot;

&ot;如果你不喜欢这样，还有另外一个方法。昨夜我在这里跟你的父亲青木丹佐卫门不期而遇。这会儿又碰到他的儿子，也就是你，我们是何等有缘啊！丹佐现在在江户的某座禅寺里，反正你终究难逃一死，不如去见见你父亲最后一面吧！顺便可以问你父亲，我所说的话是对还是错。&ot;

&ot;……&ot;

&ot;城太郎，照方才我说的，你有三条路可以选择。&ot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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