泽庵与武藏相差十一岁,已近四十了。
&ot;上次我们在京都分手之后,正巧我母亲病危,便立刻赶回但马。&ot;
接着又说:
&ot;我服母丧一年后,又到处云游。曾寄身泉州的南宗寺,也到过大德寺。之后与光广卿等人不理会世事,吟诗作乐,饮茶弹琴,不觉又过数载。直到最近,与岸和田的城主小出右京进同路下行至江户,正好前来看看江户新开发的情形。&ot;
&ot;哦!你最近才到这里来吗?&ot;
&ot;我在大德寺与右大臣(秀忠)见过两次面,也经常拜谒大御所。但江户之行算是头一遭。你呢?&ot;
&ot;我也是今年夏初才到此。&ot;
&ot;不过你的名声已传遍江户了。&ot;
武藏内心一阵羞愧:
&ot;只是恶名昭彰……&ot;
说着,低下头来。
泽庵盯着他看,心中想起以前的武藏。
&ot;不,少年得志大不幸。只要不是不忠、不义、叛徒等恶名就好了。&ot;
泽庵又问:
&ot;你最近的修行和处境如何?&ot;
武藏谈了这几年来的生活。
&ot;现在,我仍然觉得自己尚未成熟,还没真正悟道。越走越觉得道路遥远,就像走在无垠的深山。&ot;
武藏说出内心的感受。
&ot;这是必经之路啊!&ot;
泽庵认为他的叹息是正直之音,感到非常欣慰:
&ot;不到三十岁的人,如果认为已对&39;道&39;有初步的了解,那他人生的稻穗便已停止抽长。虽然拙僧比你早生十年,但若有人问我禅为何物?我可能还会背脊发寒呢!世人却喜欢抓着我这个烦恼大师,向我追问道理,向我求教。你没被世人纠缠,这点就比我过得单纯。住在佛门最害怕别人动不动就把你当活佛一样来膜拜。&ot;
两人相谈甚欢,没注意到酒菜已摆在眼前。
&ot;对了!安房才是主人,可否请你把另外一位客人介绍给武藏?&ot;
泽庵这才想起。
桌上摆了四份酒菜,席上却只有泽庵、安房守、武藏三人。
尚未出现的客人会是谁?
武藏已经猜出来了,却默不作声。
听泽庵这么催促,安房守有点焦急。
&ot;现在去叫吗?&ot;
说完,又对武藏:
&ot;看来你似乎已经识破我们的计谋了。这是我提议的,真是有失面子。&ot;
安房守话中有话,想先说明清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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