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ot;我家没有杀生的工具,你到别处去借吧!&ot;
那邻居吓了一跳赶紧走开。接着,耕介面有难色地看着武藏。
武藏渐渐觉得他颇耐人寻味。倒不是欣赏他的才能或机智。若用陶器来比喻,他就像一尊朴拙的茶碗或陶瓶,让人想一探究竟。
耕介鬓发微秃,头上长了一粒好像被老鼠咬过的肿瘤,贴着膏药。就像窑变中自然形成的变化,更增添几分古趣。
武藏越看越滑稽,却不形于色,表情也转为和悦。
&ot;老板。&ot;
隔了一会儿武藏才开口。
&ot;什么事?&ot;
耕介懒懒地回答。
&ot;我这把刀为什么不能磨?难不成我的刀再怎么磨也是一把钝刀吗?&ot;
&ot;不。&ot;
耕介摇摇头。
&ot;你是这把刀的主人,比谁都了解它。它是肥前的好刀。但是,你要我磨得锐利有违我的本意。&ot;
&ot;哦?为什么?&ot;
&ot;每个拿刀来的人都是要我把刀磨得锐利,他们都认为只要磨得锐利就行,这令我很不满意。&ot;
&ot;但是既然磨刀……&ot;
耕介用手势阻止武藏继续往下说。
&ot;你先到门口再看一次我的招牌再说吧!&ot;
&ot;你的招牌上写着&39;灵魂研磨所&39;,其他还有什么吗?&ot;
&ot;对。我的招牌上并未写着磨刀店。因为我要磨的是武士的灵魂---而此事鲜为人知,却是我磨刀师父的教诲。&ot;
&ot;原来如此。&ot;
&ot;我秉持师父的教诲,绝不研磨杀人用的刀。&ot;
&ot;嗯!也有道理,请问您师父是谁?&ot;
&ot;我已经写在招牌上了,我的师父是京都的本阿弥光悦。&ot;
耕介说出师父的名字时,整个人昂首挺胸,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。
武藏回道:
&ot;我也认识光悦先生,还曾受过他母亲妙秀的照顾。&ot;
武藏并说出当年与光悦交往的情形,这令耕介好不惊讶。
&ot;这么说来,您就是那个在一乘寺下松击败吉冈一门,轰动一时的宫本武藏喽?&ot;
说着,瞪大眼睛望着武藏。
武藏觉得他的话有点夸张,浑身不自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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