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藏躺在地上以手当枕。
&ot;你也躺下来吧!&ot;
&ot;我也躺下来吗?&ot;
&ot;随你喜欢,就算脚任意伸展也可以。&ot;
&ot;做什么呢?&ot;
&ot;我跟你聊天。&ot;
&ot;好棒啊!&ot;
伊织说完趴在木板上,双脚像游水中的鱼一样啪嗒啪嗒地拍着。
&ot;跟我谈什么呢?&ot;
&ot;这个嘛……&ot;
武藏心头浮现出自己年少时的光景,便跟伊织谈少年都喜欢的&ot;合战故事&ot;。
他所说的大部分都是《源平盛衰记》里面自己所记载的故事。讲到源氏的没落以及平家全盛的时候,伊织充满了忧郁。当武藏讲到下雪之日在常盘御前的时光,伊织眼光闪烁。接着武藏又说到鞍马的遮那王牛若在僧正谷时,每天都得到天狗传授的剑法,最后成为京城首屈一指的高手。武藏一说到这里,伊织跳了起来,又重新坐好。
&ot;我喜欢义经。&ot;
然后又说:
&ot;师父,真的有天狗存在吗?&ot;
&ot;也许有吧……不,世界上不可能有的。但是,教导牛若剑法的应该不是天狗。&ot;
&ot;那是谁教他的?&ot;
&ot;是源家的残党。这些残党无法公然出现于平家的社会中,因此大家都隐居山林原野,等候时机。&ot;
&ot;就像我的祖父一样吗?&ot;
&ot;对,对。你的祖父最后抑郁而终。但是源家的残党却孕育了义经,掌握了时势。&ot;
&ot;师父,我也代替祖父,现在等到了时机。您说对不对?&ot;
&ot;嗯,嗯!&ot;
武藏颇欣赏伊织这句话,他抱住伊织的头,并用四肢把伊织举高到天花板。
&ot;嘿,小子,立志将来当个伟人吧!&ot;
伊织就像婴儿般喜悦,被武藏弄得其痒无比,呵呵呵地笑着。
&ot;危险啊、危险啊!对了,师父您就像僧正谷的天狗一样。对了,天狗,天狗,您是天狗。&ot;
伊织从上头抓武藏的鼻子,两人嬉闹成一团。
又过了四五天,雨仍未歇。最后好不容易雨过天晴了。整个原野被洪水吞没,浊流不易消退。
在这自然的法则下,武藏只好浸淫诗书了。
&ot;师父,可以出去了。&ot;
今天早上,伊织就跑到太阳底下叫嚷着。
又隔了二十几天,两个人终于可以扛着锄具来到耕地。
他们站在那儿,放眼望去。
&ot;啊!&ot;
他们表情茫然。
原来他们孜孜不倦所开垦的土地已经消逝得无影无踪了。只剩一些大石头和泥沙,本来这个地方没有河流,现在多出几道小河流,正使尽吃奶的力气奔窜过这些大小石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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