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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11章（第1页）

他默不吭声，本来已经从岩石山上下了一半，现在他又折回去，一步一步往上爬。

&ot;啊！武士！&ot;

背后传来的呼叫声，并非气喘吁吁的权之助，而是他母亲，她刚从牛背上跳下地。

&ot;……&ot;

那声音有股威严，武藏停下脚步。

武藏回头看到那母亲坐在山脚下，抬头直望着自己。那母亲一见武藏回头，立刻双手伏地行礼。

武藏不得不急忙回身。毕竟她对武藏有借宿一宿之恩，况且自己未曾致谢便从后门溜出来，现在又怎能让长辈伏跪向自己行礼呢！

&ot;老母亲，我承受不起，请您起身。&ot;

武藏正要开口，不觉双膝一弯也跪了下来。

&ot;武士，也许你轻视我儿子，认为他惹人厌，我引以为羞。但是我们并非怨恨，也不自暴自弃地钻牛角尖。我的儿子成长以来便无师自通地使用棍棒，但却苦无朋友或对手可以互相切磋，我觉得甚可惜，希望你能指导他。&ot;

武藏仍不吭声，那母亲自山下大声说话，深怕武藏听不到。她的语气诚恳，令人不得不洗耳恭听。

&ot;若是我们就此分别，那就太教人遗憾了。所以才会决定再来找你。假如就此失败，我们母子将无颜面对以武学享誉盛名的祖先。假如不能从失败中求取教训，追根究底，终究不过是一介平凡农夫被人打败罢了！如今难得遇到您这种高手，若不向您好好讨教，有如入宝山空手而归，令人扼腕。此所以我才会教训儿子，并带他来此。请你再与他比武，拜托你！&ot;

那母亲说完，又再次双手伏地对着武藏的脚跟膜拜。

武藏走下来，走到跪在路旁的母亲身边，牵起她的手，将她送上牛背，说：&ot;阿权先生，你牵牛绳，我们边走边谈。让我考虑是否与你比武。&ot;

于是，武藏默默地走在这对母子前面。虽然武藏方才说要边走边谈，却始终沉默不语。

武藏在犹豫什么呢？权之助无法明了。只是以狐疑的眼神凝视武藏的背，并紧跟住脚步，不停吆喝慢吞吞的牛只快步走。

武藏会拒绝吗？

会答应吗？

骑在牛背上的老母也忐忑不安。他们走在高原的小路上大约一两公里以后，走在前头的武藏：

&ot;嗯！&ot;

他突然停下脚步。

&ot;我跟你比武。&ot;

武藏终于开口。

权之助丢开牛绳。

&ot;你答应了吗？&ot;

武藏也察觉自己的决定太仓促，无视于权之助兴奋的眼神。

&ot;可是，这位老母亲。&ot;

他对牛背上的母亲说道：

&ot;如果有什么闪失，也没关系吗？比武与生死决斗只是差在使用的武器不同而已，其他可说毫无差别。&ot;

武藏如此慎重其事，老母亲脸上首次露出微笑。

&ot;这位武士，你毋须如此谨慎，我儿子学棒子功已有十年，竟然还输给年纪比他轻的你，丢尽我武家颜面。如果我们放弃武道精神，就等于失去活着的价值。所以就算他因此而丧生，那也是他自愿的，我这母亲绝不怨恨。&ot;

&ot;既然您已有此觉悟。&ot;

武藏说完，脸色一正，捡起权之助丢下的牛绳。

&ot;此处来往人多，最好将牛系在偏僻的地方，我俩也能专心比武。&ot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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