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藏向前走两三步:
&ldo;是曾在近卫家工作的松尾要人吗?&rdo;
&ldo;是的,那位松尾先生大概十天前病逝了!&rdo;
&ldo;过世了?&rdo;
&ldo;是啊!&rdo;
&ldo;……&rdo;
是吗?武藏喃喃自语地继续向前走,棺木店的人则往相反的方向走去。而那只小狗则紧跟在主人后面。
&ldo;死了啊?&rdo;
武藏口中不断喃喃自语。
但是,除此之外,他并没有特别的感伤。死了啊?真的仅有这样的想法,别无其他。对自己的死都没有感伤,更何况他人!尤其是对这位刻薄一生却只存点小钱的吝啬姨丈。
他想起正月初一的早上,自己饥寒交迫地在冰冻的加茂川河边烤年糕吃的情景。想起那香味,他情不自禁地暗叫:
&ldo;真好吃啊!&rdo;
武藏想起姨妈在丈夫过世后,必须独自生活。
他加快脚步来到上加茂河岸。隔着河流,黑色的三十六峰高高地耸立在眼前。
每座山好像都对武藏表露敌意。
武藏一直站在那里,过了不久,独自点头说道:
&ldo;嗯!&rdo;
他走下河堤朝河岸方向走去。那里有一座由小船结成的舟桥。
如果要从上京到睿山,也就是要越过志贺山的话,都得取道这条路。
&ldo;喂!&rdo;
当武藏走到加茂川的舟桥中央时,听到背后传来喊叫声。
桥下淙淙的流水,映着冷冽的月光,悠然地流着。奥丹波的山风从加茂川的上游直贯到下游,使得夜风透着寒气。在这么辽阔的天地间,根本分不清是什么人在哪里喊话?
&ldo;喂!&rdo;
又听到一次叫喊声。
武藏再次停住脚步,但这回他已不加理会,径自跳过沙滩到对岸了。
有个人朝他挥手,并沿着河岸往这边跑来。等到看清那人的脸孔之后,他觉得可能自己眼花看错了,对方竟然是佐佐木小次郎。
&ldo;嘿!&rdo;
小次郎走过来,亲切的向武藏打招呼,并且猛盯着武藏看,然后再看看舟桥的方向,问道:
&ldo;你一个人来?&rdo;
&ldo;就我一个人。&rdo;
武藏点点头,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。
小次郎恭恭敬敬行过礼之后说道:
&ldo;那天晚上,实在很失礼。你若能接受我的道歉,不胜感激。&rdo;
&ldo;啊!那时候,实在很感谢你!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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