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有母亲真好,如果我有母亲,那该有多好!&rdo;
武藏陷入孤独的愁云当中。他在心中描绘着往后遥远的人生旅途。
双亲已不在人世,故乡也容不下自己。现在只剩一位姐姐了。
他低着头沉思,想到在这里已借住三天。
&ldo;我们走吧!&rdo;
他拿起日夜带在身边的木剑,插到腰间。现在他脸上的孤独感,已消失得无影无踪。因为他告诉自己,就将这把剑当成父母、妻子及兄弟姐妹吧!
&ldo;要动身了吗?师父!&rdo;
城太郎先走出门槛,欣喜万分地看着星星。
现在出发到乌丸大人官邸已经嫌晚,但是再怎么晚,阿通姐一定会彻夜等待。她一定会吓一大跳,说不定会高兴得哭了呢!
从下雪那天起,每晚的天空都非常美。城太郎心中只想着现在即将带武藏去和阿通姐见面。他仰望天空,甚至觉得闪烁的星星也和他一样高兴。
&ldo;城太郎,你是从后门进来的吗?&rdo;
&ldo;我也不知道是后门还是正门,我是和刚才那个女人从那个门进来的。&rdo;
&ldo;那你先出去,在外面等我。&rdo;
&ldo;师父呢?&rdo;
&ldo;我去和吉野姑娘打个招呼,马上就来。&rdo;
&ldo;那我先到外面等。&rdo;
虽然和武藏只分离一会儿,他还是有点担心。不过,今晚的城太郎非常愉快,所以要他做什么,他都照办。
武藏回想躲藏的这三天,觉得自己过得颇为悠然自得。
以往,他的心神和肉体都紧绷得像厚厚的冰块。
对月亮,他关起&ldo;心&rdo;来;对百花,他塞起耳朵;对太阳,他也不打开心窗,只是冷冰冰的将自己凝结起来。
他一直以为自己这样专心一意的作法是正确的。但是,他也觉得自己是一个心胸狭小的顽固者。他对这样的自己感到害怕。
泽庵很久以前就说过:
&ldo;你的强壮和野兽并无两样。&rdo;
还有,奥藏院的日观也曾忠告他:
&ldo;你必须再削弱一点!&rdo;
想起泽庵说过的话,这两三天悠哉舒畅的日子,对自己来说也是很重要的。
如果就这层意义来说,现在要离开扇屋的牡丹园,他一点也不觉得这几天虚度了光阴。与其让生命太过紧绷,倒不如伸展心胸,自然舒畅的过日子。又是喝酒又是打瞌睡,既读书且画画,还打哈欠,这才是珍贵难得的日子,他非常庆幸自己能拥有这样的经验。
&ldo;真想向吉野姑娘说声谢谢。&rdo;
武藏伫立于扇屋庭院,望着对面美丽的灯影。屋内的座席上,仍然充满着&ldo;买醉者&rdo;猥亵的歌曲和三弦的声音。于是打消去见吉野的念头。
&ldo;就此告别吧!&rdo;
武藏在心里和吉野辞行,并且感谢她这三日来的好意与照顾。
出了后门,看到城太郎在门外等待,便向他挥手示意:
&ldo;走吧!&rdo;
除了城太郎之外,还有另外一个人跟在武藏背后。
那人是侍女灵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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