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又八,快点动手!阿通,你的末日到了!&rdo;
手持刀刃的又八,完全失去理智,像豹一般向前扑去并叫骂道:
&ldo;畜生!&rdo;
又八看到跌倒在枯草与树丛间的阿通,马上将大刀挥砍过去。
随着树枝断裂的声音,地上传来&ldo;哇&rdo;的一声惨叫,血溅四方。
&ldo;你这臭娘们!臭娘们!&rdo;
连砍三四刀之后,沉醉于血泊中的又八,又拿着大刀,朝着树枝与芒草连砍了好几刀。
&ldo;……&rdo;
砍累了,又八手提着血刀,茫然地从血泊中醒来。
他的手沾满了鲜血。他摸了摸脸,脸上也沾着血。温湿粘稠的血,像点点磷火,溅了他满身。
想到这每一滴血,都是阿通的生命泉源,令又八感到一阵晕眩,脸色变得惨白。
&ldo;终于把她杀死了!&rdo;
阿婆茫然地从儿子背后,悄悄地探出头来,目不转睛地望着一片混乱的灌木丛。
&ldo;活该!再也动不了了吧!儿子!干得好!这一来,我心中的怒气,消了一大半,也有脸面对家乡父老了……又八,你怎么了?还不快点取下阿通的首级,快砍呀!&rdo;
&ldo;哈!哈哈!&rdo;
阿婆嘲笑儿子的胆小。
&ldo;没出息的家伙!杀死一个人,就让你心惊胆战的。如果你不敢砍,就让我来吧!你站一边去!&rdo;
阿婆正要向前走。失神、呆若木鸡的又八,突然抓起刀柄槌了一下母亲的肩膀。
&ldo;啊!你做、做什么啊?&rdo;
阿婆差点跌到见不着底的灌木丛中,好不容易稳住了脚。
&ldo;又八,你疯了吗?拿刀打老娘‐‐‐你想做什么?&rdo;
&ldo;母亲!&rdo;
&ldo;干什么?&rdo;
&ldo;……&rdo;
又八沾满血迹的手背揉着眼睛,哽咽地说:
&ldo;我……我……杀死阿通了!杀死阿通了!&rdo;
&ldo;我不是在夸你吗?为什么还哭呢?&rdo;
&ldo;我能不哭吗……糊涂!愚蠢!愚蠢的老太婆!&rdo;
&ldo;你伤心?&rdo;
&ldo;当然!要不是你闹死闹活的,我本来可以和阿通重修旧好。什么家声、什么无颜见江东父老……但是,已经太迟了……&rdo;
&ldo;真是愚蠢无知!如果你对阿通这么依依不舍,为什么不杀我去救阿通呢?&rdo;
&ldo;如果我做得到,也不必在这里又哭又说傻话了。活在世上,最不幸的就是父母不通情理。&rdo;
&ldo;不要说了!瞧你这副德性……亏我还特地夸你做得好。&rdo;
&ldo;随你怎么说!我决定此后要随心所欲过一辈子。&rdo;
&ldo;这就是你的劣根性,尽说些无聊话,让老娘伤透脑筋啊!&rdo;
&ldo;我就是要让你伤脑筋。狗屎老太婆!恶婆婆!&rdo;
&ldo;哦!哦!不管你怎么说都好,站到一边去,待我砍了阿通的头颅之后,再来和你好好谈一谈。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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