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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章（第1页）

阿通把泽庵护在身后，伏在八字胡的跟前哀求道：

&ldo;我想您一定非常生气，请多多原谅。这个人对谁讲话都是这副样子，绝不是只对您才这样开玩笑的。&rdo;

泽庵一听‐‐‐

&ldo;唉！阿通姑娘！你说什么？我可不是在开玩笑，我说的是事实。他们就是废物，所以才叫他们废物武士，这有什么不对？&rdo;

&ldo;别再说了！&rdo;

&ldo;我还要说。这一阵子，为了搜索武藏，大家都不得安宁。武士当然花多少天也没关系，但是农夫们就遭殃了！他们放下田里的劳作，每天被迫去做没钱的工作，佃农们都要饿死了！&rdo;

&ldo;哼！打杂的，你竟敢仗着和尚的身份批评政道。&rdo;

&ldo;不是批评政道。我说的是那些介于领主和人民之间，表面上奉公守法，实际却在浪费公帑的官员。就像你今晚，在客房大大方方地穿着休闲衣，泡了舒舒服服的热水澡，还要美女陪酒，有何企图？是谁给你这个特权的？&rdo;

&ldo;……&rdo;

&ldo;侍奉领主要尽忠，对待人民要尽仁，这不是官吏的本分吗？然而，不顾农事荒废，不管部下辛苦，只管自己。出任公务，竟然偷闲享受，饮酒作乐，挟君威劳民伤财，这可以说是典型的恶吏！&rdo;

&ldo;……&rdo;

&ldo;你把我的头砍断，拿给你主人，也就是姬路城城主池田辉政大人面前看看，辉政大人可能会觉得奇怪说道，咦？泽庵，今天怎么只有头来而已？辉政大人和我从妙心寺茶会以来就成为好友，在大坂1地区，还有大德寺，都经常见面呢！&rdo;

八字胡泄了气，酒也慢慢醒了，可是就是无法判断泽庵的话是真是假。

&ldo;先坐下来吧！&rdo;

泽庵故意让他喘口气，接着说：

&ldo;如果你不信，我现在可以带些面粉等土产，跟你到姬路城的辉政大人那儿对质。但是我最讨厌敲诸侯的门了……再加上，如果我在聊天的时候，说出你在宫本村的种种恶行恶状，他可能会要你切腹！所以，刚开始我就警告过你了。当武士的人，不能顾前不顾后，这正是武士的致命点呀！&rdo;

&ldo;……&rdo;

&ldo;把刀放回去吧！然后，我还有一句话要讲。你有没有读过《孙子》这本书？这是一本兵法书。武士不应该不知道孙子的。关于这点呢！我现在正想给你上上课，教你如何不损兵折将就能抓住宫本村的武藏。这可关系到您的天职！仔细听好……来！请坐。阿通姑娘！再给他倒一杯。&rdo;

这两人年龄相差十岁。泽庵三十几岁，八字胡已四十出头。然而，人之间的差异，不能以年龄来计算。它跟个人的资质，以及资质的磨炼有关。平常修养锻炼所造成的差异，可能是天壤之别。

宫本武藏地之卷（21）

&ldo;哦‐‐‐不，不能再喝了！&rdo;

八字胡本来耀武扬威，现在则像只猫一样温驯。

&ldo;原来如此。在下不知您跟我主人胜入斋辉政大人是知交，刚才失礼了，请多多包涵。&rdo;

他诚惶诚恐的样子显得很可笑，但泽庵并没有因此穷追猛打。

&ldo;好了好了！这种事没什么大不了的。重要的是如何抓到武藏？总之，尊公的使命、武士的面子，不都跟它有关吗？&rdo;

&ldo;您说得对……&rdo;

&ldo;武藏越晚被抓，你就越能悠哉地住在寺里，茶来伸手，饭来张口，也可以追求阿通姑娘，这些都不打紧，可是……&rdo;

&ldo;哎！这事已经……请别跟我主人辉政大人提这事。&rdo;

&ldo;要我保密是吧？这我知道。话说回来，大家只管喊着要搜山，拖久了，农民会更穷困，更人心惶惶，善良百姓根本无法安心耕种。&rdo;

&ldo;的确如此。我心里也在着急呀！&rdo;

&ldo;你只是毫无对策，是吧？也就是说你这小子不懂兵法。&rdo;

&ldo;我真丢脸！&rdo;

&ldo;的确太丢脸！我说你们无能、好吃懒做，实不为过……不过，我这样指责你们，心里还是有点过意不去，所以我保证三天内抓到武藏。&rdo;

&ldo;什么？……&rdo;

&ldo;你不相信吗？&rdo;

&ldo;可是……&rdo;

&ldo;可是什么？&rdo;

&ldo;我们从姬路调来数十名援兵，再加上农民、足轻，总共两百多人，每天搜山，仍徒劳无功……&rdo;

&ldo;真辛苦你们了！&rdo;

&ldo;还有，现在刚好是春天，山上还有很多食物，所以对武藏有利，对我们不利。&rdo;

&ldo;那就等到下雪嘛！&rdo;

&ldo;这样也……&rdo;

&ldo;也行不通。所以才说由我来抓他，不需要人手，我一个人就可以啦！对了，阿通姑娘也去吧！两个人一定够了！&rdo;

&ldo;您又在开玩笑了！&rdo;

&ldo;笨蛋！我宗彭泽庵一天到晚开玩笑度日吗？&rdo;

&ldo;抱歉！&rdo;

&ldo;你就是这样，所以我才说你不懂兵法。我虽然是个和尚，但还懂一点孙吴的真髓。只是有个条件，你们要是不答应，在下雪之前，我就袖手旁观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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