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下醒过来,醒来之后她万分委屈地抱住卞江海,哭得更厉害了。
卞江海:&ldo;你怎么了?&rdo;
他问了几遍之后,太太才止住哭,说:&ldo;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刚结婚那一年遇到的那个算卦老头?&rdo;
卞江海:&ldo;哪个算卦老头?&rdo;
卞太太:&ldo;我们去城里买电脑,在路边,那个穿呢子大衣的老头。&rdo;
卞江海:&ldo;噢,想起来了。&rdo;
卞太太:&ldo;他为我们算卦,说我们的婚姻到不了头……&rdo;
卞江海:&ldo;你信那鬼话?我们这么多年不是过来了吗?&rdo;
卞太太:&ldo;我梦见他来了。他拉着你就走,说我们不应该做夫妻。你也不反抗,就跟他走了。我在后面追,怎么也追不上……&rdo;
卞江海:&ldo;我永远不会丢下你的。&rdo;
卞太太:&ldo;我有一种预感,我俩好像要出什么事,我俩好像要到头了……&rdo;
她一边说一边又低低地啜泣起来。
卞江海:&ldo;别胡思乱想了。&rdo;
卞太太还是哭。
在黑黑的夜里,太太的哭声让卞江海的心情更加压抑。
她的话一直响在他耳边:好像要到头了……
13垃圾精?
张古跟踪收破烂的老太太,摸清了她住在哪里。
她住在小镇西边,在郊外,空旷的野地里有一座孤零零的砖面土房,原来住着一个老道,后来老道死了,就空了。
老太太就住了进去。
她很多时候呆在那孤零零的房子里,不知道干什么。偶尔她才出来捡破烂。
她本来是收破烂,因为小镇人的善良,她就只好当捡破烂的了。
出来转一转,她很早就回家。
她还是和从前一样,从来不到17排房捡破烂。
她为什么偏偏不来17排房呢?难道这里有她害怕的人?
爱思考的张古在心里提出这样的疑问。
只有他把这个没有人注意的现象看在了眼里,只有他把这个捡破烂的老太太和那个男婴联系在了一起。
当然,张古还有自己的工作,要上班,要写报告,要和朋友聚会,要吃饭睡觉,要上厕所,他不可能每时每刻跟踪那个老太太。
很晚了,张古写一个工作总结类的东西。
他的旁边放了几瓶啤酒,一边喝酒一边打字。
电话响了,他拿起了话筒:&ldo;喂‐‐&rdo;
原来是冯鲸,他说:&ldo;张古,我想,我想跟你说个事……&rdo;
张古:&ldo;什么事?&rdo;
冯鲸:&ldo;我跟那个&lso;永远的婴儿&rso;又在网上聊天了。&rdo;
张古:&ldo;有什么发现吗?&rdo;
冯鲸:&ldo;其实也没什么,直到现在我仍然对她很信任。只是……&rdo;
张古等待下文。
冯鲸:&ldo;只是她说了一些话,让我有点猜疑。&rdo;
张古:&ldo;她说什么了?&rdo;
冯鲸:&ldo;我们聊起了哭的话题。她说,我从来没有流过一滴泪。我问她为什么。她说,因为我的四周是沙漠。&rdo;
冯鲸:&ldo;她说,哪怕你的眼泪包含天大的委屈,掉在沙漠上转瞬就无影无踪,太微不足道了,惟一的结果是滋润了沙漠。所以我不哭。&rdo;
冯鲸:&ldo;在这个世界上,没有人对你的委屈负责。&rdo;
冯鲸:&ldo;她一直说她娇生惯养,我觉得她不应该有这样的心态。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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