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剧情设定的原因,两夫妻大概必须得一起睡,所以方思弄今晚只能跟张秀晶睡一张床。
这不可以说不尴尬,两个人都不大情愿,但也没有办法。
方思弄僵硬地躺着,而张秀晶则全程背对着他,他盯着天花板盯了半天,也换了个姿势背对着张秀晶。
在半梦半醒间方思弄心中忽然冒出一个想法:两人真就像现实中一对同床异梦的夫妻一般,因为生活得太久又太庸常,对对方的称呼就只剩下个“你”,连名字都忘了。
很神奇的,这一晚他很快就入睡了。
等他再有意识,他发现自己站在走廊里,自己的房间门口,手臂抬着,正在砸门。
他的脑子一团浆糊,我是谁?我在哪儿?我在做什么?三个灵魂问题直击大脑,而他砸门的手却没有停下来。
他的身体好像不由他控制。
他能感觉到自己肺腑间翻滚着一片怒火,几乎要一路把天灵盖都烧开。他的大脑没有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,但他的身体好像很清楚这个,很清楚一门之隔的地方发生了什么。
他现在的感觉,就好像他的身体不是他的身体,身体和灵魂是两个完全不相交的部分,他只属于灵魂,懵懂地落入了这个不受控的身体里。
他能感觉到身体的情绪,但完全不明白身体在做什么,不过身体自己倒是很清楚,目标明确,坚决执行。
“砰!砰!砰!咔——”
巨大的砸门声让他自己耳膜生疼,最终,薄薄的木门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嘶吼,被砸穿了。
他把手从那个破掉的洞伸进门里,从里面打开锁,然后推门而入。
屋内是一片旖旎。
有两个人在床上纠缠,在昏暗的灯光下,他能看见上面那个人浑身的肌肤如同白瓷,突出的颈椎和肩胛骨有种惊心动魄的美感。
咚咚、咚咚、咚咚——
他的心跳陡然起飞,灵魂和身体似乎忽然找到了一些联系,他感觉到了一种精神上的剧痛,痛得他几乎难以呼吸。
而双腿仿佛被灌了水泥,有千钧之重,叫他难以再向前挪动分毫。
紧接着,他在盛怒与痛苦之中忽又生出了一种强烈的、想要逃离的欲望,让这阵盛怒都变得空洞无聊,没着没落,痛苦却更痛了。
但最终,他没有转身逃跑,而是发出了诘问,虽然声音小又虚弱、色厉内荏:“……玉求瑕……他是谁?”
床上的耸动戛然而止,画面静止了几分钟,玉求瑕坐起来,回头来看他,披在背上的被子掉下来一大半,拢在腰际。
回头看他的玉求瑕像一只烈火烹油的艳鬼,嘴角挂着一丝被咬破的殷红,这个在昏红烛火中的画面宛如一场大火,将他的视网膜都烧焦了。
他目眦欲裂,尝试着去看被玉求瑕压在身下那人的脸,但被玉求瑕的身体和被子挡住了,看不见,也半分想象不出来。
他死死盯着玉求瑕的脸,企图在那张完美无瑕的脸上找到什么情绪,他也说不清楚,暴怒、痛苦和胆怯还在身体里缠绕、叫嚣,将一切都轰炸得一片狼藉。
终于,玉求瑕的表情动了,有一丝慌乱,但更多的是一种不耐烦,甚至还轻轻“啧”了一声。
方思弄脑子嗡嗡的,那一个刹那间他设想了无数种玉求瑕的回答,其中的一大半他都能接受,他甚至都想到,只要玉求瑕能保证让那个人离开,并且以后不再见面,他都能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。
然而玉求瑕给出了一个超出所有设想的回答,他淡淡看着他,冷冷道:“小宝在哭,你没有听到吗?”
随即他真的听见了一阵来自隔壁的哭声。
他好像忽然又回到了一开始的状态,灵魂与身体分离的状态,脑子里还恍恍惚惚地在想“小宝是谁?跟我有什么关系?”
身体却已经跌跌撞撞转身出门,去了隔壁。
他打开隔壁的门,走进去,屋内的所有家具都是儿童尺寸的,一个扎着两根小辫的小女孩坐在床上哇哇大哭。
他走过去,嘴里发出自己完全没有听过的哄小孩的声音。
小女孩转过脸来看到他,抽噎了两下,忽然笑了起来,并朝他张开手臂要抱抱。
“爸爸——”
他心头陡然升起一股恶寒。
“砰!砰!砰!”
巨大而让人烦躁的声音不断传来,从刚刚就开始了,只是他太恍惚,也没工夫细想为什么他刚从一个房间来到走廊,又进入另一个房间,明明将走廊一览无余,根本没有别人在,可砸门声却一直持续着。
直到这一刻,小女孩诡异的笑容让他一个激灵,他忽然注意到了那阵砸门声的存在。
而注意到了之后,意识专注地跟着这道砸门声走,小女孩的笑容便渐渐退远了。
“噗叽、噗叽、噗叽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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