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少阳虽然被称为学神,各科拔尖而且齐头并进,学习对他而言好像很轻松,但是他尊重学习本身,更尊重老师,课堂上只要老师在讲,不管难还是易,他都会认真听完,课后作业不管复杂还是简单,他都规规矩矩完成,上课从不迟到早退,更不会无故缺席。
可星期一的上午,他没有来,半天倒也没有引起多大的动静,可下午,杨思琪来把他的东西全部收走了,班上甚至学校都轰动了,引起了各种猜测,说的最多的是他出国了,为了加深可信度,还编造了个外国女朋友,一见钟情的戏码,因此碎了一地芳心。
骆时英,极其罕见的上课走神了,老师抽起来回答问题没回答出来不说,课本都拿错了,面对老师的惊讶,她很诚恳的认了错,坐下之后,又不由自主的胡思乱想。
好不容易熬到放学,郭青桐终于忍不住问:“你是不是有事?星期六那天你很晚才回来,手还流血了,星期天你也没有去上班,更没有学习,以前哪怕刮风下雨,除非病的下不了床,你可从来不耽搁打工,更不会一整天不看书。”,有理有据的说完,她大胆猜想:“是不是跟徐少阳有关?你这样魂不守舍,他又忽然不来学校了,你们……有什么就说,不一定能帮的了忙,但是说出来总比一个人憋着好啊”
沉默了很久,骆时英脸上泛起一丝自嘲:“青桐,明知道没资格拥有,还是起了奢望,是不是很可笑?”
郭青桐听得云里雾里,沉思良久,有些猜测忽然涌上心头,她惊愕的变了色,半晌才找回声音:“你不会是……”,她忽然朝左右看了看,靠近了些,压低声音道:“喜欢上了徐少阳?”
虽然郭青桐是出于好心而下意识的反应,可那样的谨小慎微还是刺疼了骆时英,她一直在为户口有着落而有了读书资格而庆幸,可她也因此连喜欢他的资格也没有了,上天对她还真是吝啬,称斤计两的计算得失。
郭青桐想了一阵,忽然说:“我倒觉得还好,喜欢了就喜欢呗,我们才高中呢,是最没定性的年龄,谁知道这个喜欢能持续多久,再说了,你们又没血缘,喜欢一下怎么了,要真什么都去计较资格,那些爱慕他的还怎么活?成绩跟不上没资格,颜值配不上没资格,家世不如更没资格,那他不是只有跟自己过啊”
骆时英本来很难过,被她这么一打趣,忽然忍不住也笑了,一把揽住郭青桐叹道:“我真喜欢你的性格”
郭青桐笑嘻嘻道:“我也很喜欢我自己,我觉得世上没有男人配得上我,要不我们凑一块过得了,管他们去死”
骆时英噗嗤笑道:“说你胖你还喘起来了”
两人说说笑笑一阵,郭青桐忽然正色问:“他呢?什么想法?”
骆时英摇了摇头,把自己所知的叶倩依的事说了一下,听得郭青桐由衷赞叹:“确实挺般配的”
还没等骆时英做出反应,她话锋一转:“可是越般配,就像自己跟自己谈恋爱,会欣赏,会喜欢,但是很难刻骨铭心,就好像我们普通人,如果一辈子不遇到更好的,或许也就心甘情愿找个相当的凑合一辈子,可一旦有更合适的出现,就凑合不下去了,不一定更好,心里偏爱的,就是最好的”
徐少阳的离开,班主任何琳的说是请假了,归校时间待定,学校流传各种猜测,很多人一开始并不能接受他离开的事,理由都不需要找,直接上来看,下课看不到人没关系,上课了来看,刚开始一周,实验1班不管上课下课,都跟展览馆似的,路过的人都要探头探脑一阵,直到各班班主任加强了课堂记录,甚至实施上课不定时点名,要上厕所也得规定回来时间等措施才把这股躁动强压下来。
骆时英的情绪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,好在她控制力很强,熬过了最开始的几天,后面至少能保证上课专心听讲,有事做的时候也还算正常,只是一旦闲下来心里就会觉得空闹闹的,不算太难受,却有些无精打采。
牧煦星期四的晚上给她打电话,一如既往的不正经,说是路程推迟回国的时间了,他相思难耐,要过去跟他逍遥几天,还叮嘱骆时英不要背着她早恋,一副操碎心的老父亲形象,骆时英只回了一个滚字,就直接挂了电话。
星期六她照常去俱乐部上班,今天有登山攀爬模拟训练,骆时英做完日常工作,一时又看不进去书,就去跟着训练。
她平时对这个项目敬而远之,不是练不会,而是每次看着那些练习攀爬的人用着稚拙的动作努力的往上爬,又一次次摔下来的样子,像极了小时候翻山越岭逃跑却一次次失败的自己。
那个系在会员腰腹间防止摔伤的绳索,又是那么像被抓回来后将她捆在猪圈角落的麻绳。
以前,她表面似乎已经不太受过去的影响了,可其实,凡是和过去有些相似的东西,都让她不自觉的想要逃避,现在她忽然不想逃避了,直面它,要么彻底摆脱,要么同归于尽。
她在三面环山的地方长大,因为逃跑一次又一次的翻山越岭,攀登不需要技巧也能做的很好,可因为心里的恐惧,那种一攀爬就好像背后有人带着恶犬追赶似的,让她总是在不知不觉中陷入慌乱,然后摔下来。
在不知道多少次摔下来后,她被绳索悬着,下坠引起绳索的反弹让她不上不下,心跳,喘息冲刺着耳目,汗滴迷糊了她的眼睛,然后对上一双嫌弃的眼睛,她竟茫然了好一阵,才在教练的提醒下,下了地。
一个人对她不友好,她也不会主动往前凑,解了绳索,径直往洗手间去,用冷水洗了脸,拿纸巾擦了额间的汗滴和水珠,然后继续去做自己的工作。
她只是兼职,虽然因为牧煦的有意照顾,安排的活也挺轻松,但她还是完成的一丝不苟,绝不敷衍。
新客户资料的录入,老客户资料的整理,哪些需要提醒前台客服小李电话回访,哪些快过生日了,需要准备些小礼品,她每天都会去看一遍。
杨诗琪看她始终漠视自己,忍无可忍冲过来,拍着她面前的电脑桌,质问的语气:“你没看到我吗?”
骆时英无情无绪的看着她,提醒:“我不是前台,不负责接待,如果你是以客户的身份跟我提要求,本着顾客至上,我会为您提供服务,如果你是以徐家小姐或者别的什么身份有话要说,认识一场,我也会尽量认真听着,但不代表,你一出现,我就该像哈巴狗一样摇着尾巴贴上去,舔着脸等着你的吩咐”
语气平和,话语也合情合理,眸光却有些冷,虽然见面不多,却完全不同于杨诗琪认知里那个女孩。
杨诗琪属于外强中干的纸老虎,若你对她忍让些,她就有些趾高气扬,觉得高人一等,可若你气势比她强了,她反而能正常些。
噎了好一阵,她才不情不愿的问:“哥他跟你出去后回来就把自己关在屋里,倩依姐姐找他也不见,后来还跟家里提要解除和倩依姐姐的婚约,为了这事,家里都闹翻天了,奶奶又劝又骂又威胁,舅舅跟他关着门谈了很久,好像也没谈妥,现在门都不让他出”
握着鼠标的手骤然一紧,牙帮紧咬,视线有一瞬间变得模糊,努力了好一阵才维持住面上的平静,却不敢去看杨诗琪,只装着不在意道:“所以,你跑来问我,觉得我应该知道什么?”
杨诗琪应该是真着急了,脾气上来忍不住跺脚道:“我就是不知道才着急嘛,所以我想问问那天晚上哥跟你一起出去见了什么人,发生了什么,让他忽然这样”,说着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凳子上,喃喃似自语:“哥他从来不会冲动的,我其实能感觉他对倩怡姐姐没有奶奶她们希望的那种感情,他们相处从来都是倩依姐主动,哥待她只是比其它人亲切些,现在想想,好像也只是因为比别人熟悉些。”
“奶奶她们卖力的撮合,哥哥也愿意配合,所以大家都忽略了,哥他可能只是因为在乎亲人,并不是因为自己真有多喜欢。是不是哥遇见喜欢的人了,所以他才。。。”
骆时英愣愣的听着,好半晌才勉强回了一句:“我不知道”
“我猜你也不知道”,杨诗琪瘪了瘪嘴,却也没有站起来就走,沉默了一阵,才情绪低落道:“这两天大家都不开心,我呆着难受,就想找个人随便说说话。”
“其实我挺高兴他这么闹一次的”说完她又忙解释:“我不是说不喜欢倩依姐,我只是觉得。。。哥以前活得都不像个真人,无论是外面还是家里,他都完美的符合所有人的希望,就好像,你希望他是这个样子,那他面对你就是这个样子,我希望他是那个样子,他就能变成那个样子,大家都满意了,却没人关心,他想成为什么样子。他这么一闹,我才觉得,啊,原来我哥还有这样的一面,觉得挺新奇的,也挺好的。”
杨诗琪喋喋不休了很久,或许真的只是为了找人听她说话,骆时英不响不应,她也觉得没什么,说够了,再见也没说,起身就走了。
骆时英无知无觉的坐了很久,才把手里的工作做完,起身想要出去透口气,却因为腿麻,站都站不稳,碰掉了桌上的资料,蹲下去捡时,眼泪就不受控制的砸下来,一滴一滴。
颤抖着摸出电话,拨了过去,响了好几声,对面才接,声音慵懒透着沙哑:“小哑巴,你可真会挑时间,再早几分钟,哥可就没时间接啊,知道小别胜新婚吧。。。”
旁边还有个声音在提醒他好好说话,别教坏小姑娘。
先前的声音啧了一声,毫不在意的跟旁边的人嘀咕:“她是普通的小姑娘吗?她第一次见我们不就看到。。。”
话未说完,电话就转了手,路程的声音传了过来:“时英,这么晚了打电话是有什么急事?”
骆时英嘴唇蠕动了几下,却没说出话来,克制了一阵,才说:“没事,我就是想问他到了没,你们好不好。”
牧煦忽然插话道:“孝顺,不愧对你的好,不过。。。小哑巴,我怎么听着你声音不对啊?是哭了?还是感冒了?”
骆时英犹豫了一下,找了几个借口:“昨晚没休息好,稍微有点不舒服”
牧煦啧了一声,道:“小哑巴,说了尽力就好,那么拼命干嘛,以后养不起自己,还有你牧哥和路哥呢”
骆时英偷偷抹了眼泪,怼回去道:“算了吧,路哥养你一个败家玩意儿就够呛了,我还是别添乱了”
旁边响起轻笑声,牧煦气哼哼的说了句‘挂了’,手机里就传来切断的声音。
与牧煦插科打诨一番,骆时英的心情总算好了些,捡起资料放好,又去办公室内置的洗漱间洗了脸,收拾一番,继续上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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