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轻舟僵了一下,看着屈宗樊,不解道:
“为什么你们都这样认为?”
“因为你……”屈宗樊看着贺轻舟的双眼,因为什么他到底没有说出口。
贺轻舟却知道他想说什么:“因为我五年前那么喜欢他?”
屈宗樊抓了抓头发,点头。
窗外忽然起风,冷风透过窗子吹进来贺轻舟打了个哆嗦,他走过去将窗子关上,然后点了一根烟:
“要换做五年前你要跟我说我会娶妻生子,我也不会相信,可是宗樊。”
贺轻舟停顿了一下:“我死过一次了。”
这个话题太过沉重,屈宗樊脸上的笑容敛了去:“抱歉。”
贺轻舟摇摇头,表示无所谓。
“其实我觉得,陆晏其实很爱你,五年前发生的那些事,算到底,他也是受害者。”屈宗樊道。
“你今天是来给他当说客的?”贺轻舟看着屈宗樊。
屈宗樊一凛,坐直了身子,有些着急:“不是!我只是……”这五年他见过几次陆晏要死不活的模样,觉得他们两个之间不止于此。
“别急,我没生气,”贺轻舟笑着道,“你说他爱我,可是他如果真的爱我,怎么会舍得伤害我,又怎么可能前脚跟我说要求婚,后脚就跟别人上床?”
贺轻舟说的是屈宗樊不了解的,他垂下了头,他这五年跟陆晏相处的时间多,于是便理所当然的忽视掉了陆晏对贺轻舟的那些伤害。
贺轻舟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不用内疚,我真的不在乎了。”
陆晏和孩子见面
屈宗樊看着贺轻舟,他只是笑着,模样丝毫看不出伤心,可他却感觉到了无比的苍凉,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,才会让有他对陆晏彻底的死心啊。
两个人都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,屈宗樊叨叨絮絮的问贺轻舟这五年的生活,听到他说一开始他负责运送枪支的时候倒吸了一口凉气:
“你那个时候想过活着吗?”
贺轻舟愣了一下,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有想过,就只是想着完成任务,然后好好睡一觉,现在在回想,那些刀尖上过日子的生活仿佛已经过去很久了,久到他都有些忘记了。
他刚刚说自己死过一次的话,是真的觉得从某一种意义上来说,他真的死在在了五年前的那一场车祸里,爱与爱人的能力都留在了五年前。
现在的他,只有辛川和辛初的存在才会时不时提醒他,他还活着。
屈宗樊见贺轻舟不说话,也没有接茬,知道这五年对他来说必定是难熬的五年。
他轻轻叹了一口气,道:
“要是我也能像你一样就好了。”
贺轻舟道外表看上去清清冷冷,温柔起来感觉很好欺负的样子,但实际上却非常坚韧,只要他想做的事情,他想尽办法就会去做,想舍弃的人,他说舍弃就能去舍弃。
他从以前就很佩服他。
贺轻舟便头看向他,道:“像我有什么好的?”
“抱歉,”屈宗樊抓了抓头发,“我只是,没有人听我说这些。”
贺轻舟看着拘谨的屈宗樊,有些无奈:“你有没有觉得,你现在和我说话是憋着的?宗樊,你不用这样,我们是朋友。”
屈宗樊顿了片刻,而后笑开:“你察觉了?”
贺轻舟:“能不察觉都难吧?”
“真是,”屈宗樊拍了他一下,“就是你现在变得比我都要厉害了,我实在有些不习惯,但是我很为你现在的样子感到开心。”
“说吧,你那些没有办法和别人说的事情。”贺轻舟喝了一口水。
屈宗樊缓缓道:
“我很佩服你对陆晏的态度,我对秋熠……”
提到秋熠他看向贺轻舟,后者点了点头,并没有因此而感到生气。
屈宗樊松了一口气:
“五年前他因为我伤害了你,在我眼里,爱不是伤害别人的理由,我不想在和他纠缠,于是和别人订婚,眼看就到婚期了,我退婚了。”
他痛苦的道:“我实在不想承认,我喜欢秋熠,我不该喜欢他,他只是一时兴趣,玩够了拍拍屁股再和别人上床,我却不行,这颗心它就是忍不住去想他,喜欢他……”
贺轻舟怎么会不理解这种感情,他比谁都清楚这其中的难过与痛苦,想到那天秋熠当着屈宗樊的面和别人亲近,他就想到当初的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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