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这一天过得无比漫长,情绪大起大落,一大早就是激烈的性交,苏然都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被操晕的,还是饿晕的。
&esp;&esp;醒来已经是下午,日头西斜。龚晏承给她喂了些水和粥,她又睡过去。
&esp;&esp;再醒来就是第二天。
&esp;&esp;天刚蒙蒙亮,床上只有她一个。
&esp;&esp;她以为龚晏承离开了,心里松一口气的同时也感到怅然若失,慢吞吞地起床往卫生间走。
&esp;&esp;路过衣帽间,猛地瞧见一个人影,吓了一大跳。
&esp;&esp;“谁……”
&esp;&esp;还能是谁。
&esp;&esp;龚晏承正对着镜子整理刚打好的领结。
&esp;&esp;苏然骤然失语,和他隔着镜子对望。
&esp;&esp;他停下手里的动作,显然在等她说些什么。
&esp;&esp;但她可以说什么呢?
&esp;&esp;短短几步的距离,苏然却觉得仿佛隔着一道天堑。
&esp;&esp;他们都不是得过且过的人。不然,他不会在那样的时刻问出那个问题。
&esp;&esp;两个人都是完全赤裸的状态,性器交合着,一切反应和情绪都无法隐蔽、人类最可能诚实的时刻。
&esp;&esp;性器插得足够深,似乎已经来到尽头,女孩意识都几乎模糊的时刻。
&esp;&esp;问她:“真的不介意么?对于我的过去。”
&esp;&esp;这个问题一出来,再不清醒也醒了。
&esp;&esp;可醒了又能怎样?
&esp;&esp;除了求他重一点、深一点,苏然别无他法。
&esp;&esp;好在龚晏承并未深究,不过怔愣片刻,便冷着脸往里操。以一种恨不得将她捣坏的力度。仿佛她体内有一道屏障,捣碎了,他们就可以完全贴合。
&esp;&esp;身体的交缠就真的不再只是性,心也会真的贴得近。
&esp;&esp;很可惜,那道屏障并不存在。
&esp;&esp;所以,此刻她才会觉得远。
&esp;&esp;这么远。
&esp;&esp;明明他已经在自己家里,不久前他们还肢体交缠、亲密无间。他甚至在那种状态下无比笃定地说——我是你的。
&esp;&esp;诚然,听到那一刻,胸口是充盈的。那种似乎可以称作幸福的甜腻感受,将她填得很满,满到快要将她撑裂。
&esp;&esp;但也太短暂了。
&esp;&esp;短暂到令人心碎。
&esp;&esp;她明明得到了。理智知道,她真的得到了。她是相信的,在理智上。
&esp;&esp;可随着生理快感的消散,所有将她填满的情绪和感受也随之不见。
&esp;&esp;到这一秒,苏然已经失去所有拥有他的感觉。
&esp;&esp;只余下比从未得到过还要荒芜的空。
&esp;&esp;随之而来的,是压抑又拥堵的酸,还有无助。不能自控的无助。
&esp;&esp;一遍遍回忆、想象,那一刻,他说出那句话的片刻,以及当时的画面,也再无法勾勒出一丝一毫当时的满足。
&esp;&esp;也许,她从来就不信。
&esp;&esp;所以,才在得到之后即刻便尝到失去,在快乐不过片刻后就感到悲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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