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澄察觉到了蓝曦臣越来越轻的呼吸,他想说话,喉咙却慌的发不出声音,只能呜咽的将蓝曦臣搂得越来越紧,生怕一不留神,他就会再次在自己怀里失去意识、消失殆尽。
大片大片的红染到了江澄的目光中,血腥味的加重也使得江澄恍惚。
“我...我不,蓝涣,呜...不行...你得守着我...你得守着我啊...你说过不会留我一个人的...”
“...你不能让我一个人想,我...你要是在我面前再次...我真的,我,不要,蓝涣,蓝曦臣,你敢!你...呜...不行...”
江澄脑中一片空白,蓝曦臣口中的尚有转机,在他心里都不能抵消掉任何一丝会失去蓝曦臣的恐惧。
他脑中早已没有逻辑可言,只能死死攥住蓝曦臣的袖子,一遍又一遍的恳求对方不要离开,他的害怕、恐惧都毫无保留的展现给了蓝曦臣。
“...你...听话...”
“...不要怕,我会一直在你身侧...陪着你。”
“我...绝不食言。”
蓝曦臣彻底没了多余的力气,他虚靠在江澄的肩上,眼睛只能看着对方死咬着的下唇。
他其实很想伸手去替江澄擦掉聚集在他下巴的泪珠,抚摸他因痛哭而咬的嫣红的唇瓣,亲吻他早已红肿不堪的双眼。
“...晚吟...我一直...很高兴...那天听魏公子的话...去了莲花坞找你...”
蓝曦臣慢慢着喘气:“一直没告诉你...在我醒来那天...我在梦里见到你了...”
“...是你...将我带离了那无休止的梦境...”
“...也是你...让我觉得来日可期...”
蓝曦臣费力的睁开双眼,却对上了江澄悲痛欲绝的眼神,蓝曦臣认为自己已经痛到麻木了,却因为江澄的那一眼,全身的伤口又挣扎着痛了起来。
他温柔的看着江澄:“...别怕...晚吟...”
“...就当作一场噩梦吧...”
“...梦是反的...醒来就好了...”
江澄的心口从来没有这么煎熬过,好似被挑断了筋的是他,被活活煮死的是他,被剥皮倒挂的也是他。
蓝曦臣闭眼的那一瞬,江澄的视线瞬间就黑了。
他的月亮落了。
前一刻的温存仿佛一场梦一般,江澄也不会想到那是对方强打起精神的回光返照。
他呆呆的看着蓝曦臣,目光没有焦距。脑海中响起了那时,蓝曦臣靠在自己耳边说过的话。
他说,
“我自诩这一生从未行遗憾之事,但因你,我希望光阴逆转,时光轮回。
那么,在你遇见我之前,我一定会先找到你。
晚吟,若真有来世,
...
我想,我会用尽全力奔向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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