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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章（第2页）
陈琛一愣，果然看见方扬一身的累累伤痕--他从那一刻起，就一次次地想突围，来救叶靖生？心莫名地疼地抽搐，甚至超过了肩上的枪伤。
&ldo;你还是来了。&rdo;叶靖生冷笑道，&ldo;你心中永远是他最重要，包括牺牲我！&rdo;
&ldo;你这么想？&rdo;方扬转过身，沉声道，&ldo;叶靖生，看着我的眼睛，再说一次你怎么想我！&rdo;
&ldo;再说一次又如何！你从一开始就利用我先除扎奇斯再除钟庆林，不是吗？！我和你之间除了一次次的欺骗和利用还剩什么！！这就是江湖！你物尽其用没有错，我血债血偿也没有错！让开！&rdo;
&ldo;你不能杀他。他与我有恩。十三年前他给我一条命！&rdo;方扬张开双臂，&ldo;如今就算还了他我也不会眼看着你动手杀他！&rdo;
&ldo;他的命是命，华小杰的命就不是命？！你以为我不敢动手？！让开！&rdo;叶靖生红着眼吼道。
方扬摇住头，一步步地逼近叶靖生。
阿生，有没有想过，永远留在鸿运？…做什么啊？
陪我哪。
放屁！
什么都是欺骗，可为什么这样的话一旦涌进脑海，他居然--还有泪可流？！
&ldo;阿扬！！！！！！&rdo;伴随着陈琛惨烈的叫声，叶靖生陡然睁眼--
他，开枪了？方才，对方扬开枪了！
方扬捂着胸口上的伤，血从指fèng里一滴一滴地坠落，但他看向靖生的眼神却还是那么坚定而坦荡：&ldo;我没有骗你，从开始到现在…&rdo;
&ldo;胡说！！&rdo;心魔陡生，叶靖生抬手又是一枪，&ldo;是你害死杰仔，到如今你依然选择站在陈琛这一边！你没骗我？谁他吗信！！！&rdo;
方扬摇晃着跪了下来，他走不动了，一手的血，他只觉得冷。
&ldo;阿扬！&rdo;陈琛第一次在人前流出了眼泪，他以为他这样的人是一辈子不会为旁人流泪了可方扬--我那样对你你何必？！
&ldo;我--从没骗过你。&rdo;
&ldo;闭嘴！&rdo;他吓呆了，被他再次喷涌而出的鲜血吓呆了！
&ldo;叶靖生…&rdo;方扬扯扯嘴角，&ldo;你说你平生只重一&lso;义&rso;字，我何尝不是…陈琛，你不能杀…&rdo;
远处的天边渐渐传来几架直升机的轰鸣声，来人了，也该来人了。
塞在耳里的无线电传来了裴浚气急的声音：&ldo;阿生！你在搞什么！你忘记你答应我什么了！别乱来！&rdo;
叶靖生充耳不闻，他仿佛已然失魂落魄：&ldo;你还是选择救他…方扬…&rdo;
方扬坚定地点着头，却对他缓缓地伸出一只沾满鲜血的手来：&ldo;救他，和你一起死。&rdo;
叶靖生怔住了。
所有的前尘往事仿佛全都褪色地遗忘了，只剩下他--
方扬！--他这辈子唯一爱过也恨过的男人！
裴浚焦急的声音还在继续，他干脆扔下耳塞，将它甩到一边，从衣袋里抽出一只手铐。
&ldo;华小杰因他而死，我却杀不了他，方扬，这是为你。&rdo;靖生微微地笑了，却是眼含热泪，&ldo;你害我再没面目去见杰仔，你要陪我一起，和他解释清楚…&rdo;
方扬微微地点头，伸出手来，任由他铐住两个人的手腕，两个人被这一副冰冷的刑具联在一起：&ldo;我说的都是真的，再跳一次海，只要有你，我就愿意。&rdo;
叶靖生拉着他站起身，慢慢地向天台外侧走去：&ldo;不是海，你也愿意？&rdo;
&ldo;廖丘！！&rdo;陈琛吼道，&ldo;阻止他们！他们疯了！&rdo;
&ldo;一样…&rdo;方扬微笑着，任靖生抬起另一只手抹去他唇边的血迹，&ldo;我还有句话没告诉你，记得吗？&rdo;
&ldo;什么？&rdo;
&ldo;我爱你。&rdo;
靖生笑了，扯过他的手，如上次一样地说道：&ldo;有你当垫背，死也值了。&rdo;
所有的事，都不过发生在一瞬间。
&ldo;扬哥！&rdo;廖丘扑了上来！
方扬被推地向后倒去，摔开数米，手腕上却是挂着一副噌亮的手铐，手铐的另一侧空荡荡的，在夜空里，诡异地摇晃着。
他根本就没有把自己的手铐上，他根本就只想自己跳下去，他根本就不相信他！
&ldo;叶--靖--生--！！！！！&rdo;他狂吼出声！
这是你最后的惩罚么？！
三个月后
鸿运涉黑案于二月初在香港第一法庭开庭审理，经一个月的仿佛审查，终因证据不足，被告陈琛无罪释放。
风吹起他的发，在半空中大力地扯散，料峭时分的海风，该是刺骨的。可陈琛却恍然未觉。
&ldo;琛哥，真要放扬哥走么？&rdo;廖丘在旁悄声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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