赫伦替他穿好衣服,拍打掉他肩上的雪花,给他系紧斗篷的系带,&ldo;衣服都湿了,以后别在冒雪喂鸽子了。这些长着翅膀的肥家伙们会自己找食吃……&rdo;
卢卡斯没有回应他。
赫伦有点惊讶,他抬起脸,对上卢卡斯的眼睛。他比卢卡斯矮半头,这种仰脸的角度,使他看不太清卢卡斯的表情。
&ldo;我想问您……&rdo;卢卡斯轻声说,带点犹豫,&ldo;您为什么拒绝了她……那是个极好的机会,不是吗?&rdo;
赫伦沉默片刻,突然双手一用力,将斗篷系带勒紧,好象要把卢卡斯勒死。
卢卡斯被他勒得差点窒息,脸色涨红,脖子上有粗壮的动脉凸显。
他赶紧掰开赫伦的手,后退几步,猛烈地咳嗽起来,弯着腰大口喘气,不解地看向猛然发疯的赫伦。
&ldo;我恨你,卢卡斯。你叫我错失了良机……谁让你说过那句话……&rdo;赫伦瘪着嘴,闷闷地说,&ldo;要不然我才不会这样维护你……&rdo;
&ldo;我说过什么话?&rdo;卢卡斯一头雾水。
赫伦幽幽地看过来,抱着双臂,黑眼睛的光芒闪动,像寒潭里倒映的月亮。
&ldo;你爱她吗?&rdo;他抛出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。
&ldo;我怎么可能爱她?!&rdo;卢卡斯笑着说,&ldo;神明啊,我这才第一次见到她……&rdo;
赫伦不满意这个答案,轻慢地说:&ldo;那是不是多见几次就爱上了?&rdo;
&ldo;不可能。&rdo;卢卡斯坚定地说,&ldo;我可不喜欢这种轻浮的女子,况且她已为人妇。&rdo;
赫伦点了点头,慢慢走近他。大理石屋檐投射的阴影在他脸部扫过一道;再出来时,他的脸就如被月光洗过般纯净洁白了。
&ldo;那就好。&rdo;他神情有些高高在上,&ldo;我只是在帮你守住你的诺言。&rdo;
&ldo;什……什么诺言?&rdo;卢卡斯挠了挠头皮,很是疑惑。
&ldo;你曾经说过,你只想同心爱的人做爱。&rdo;赫伦的睫毛微颤,&ldo;既然你不爱她,就不应该同她过夜。我牺牲了升官的机会,守住你的诺言,算是我赏你的。&rdo;
卢卡斯回想起来,笑了两声,&ldo;好吧,那我真是感激您的赏赐。&rdo;
……
天色很晚了,斯兰夫人没有逗留太久。她和尤莎准备乘马车回家。
赫伦亲自送她们上马车,范妮因为病重无法起身,就命令弗利缇娜也去送别好友。
斯兰直至上马车时,都忍不住流泪。自从她的丈夫去世,她比过去更感伤了。病苦、贫穷和饥饿等不详之事总能勾起她的伤感。
尤莎又恢复了稳重端持的模样,脸上保持适度的官味微笑,好象一个不可侵犯的贵妇。
弗利缇娜扶着她上马车。
她偏过脸,眼睛眨了眨,像是在思考着什么,还是那副若有若无的微笑。
突然,她伸出手,抚弄一下弗利缇娜的耳环,把这个忠厚的女奴吓了一跳。
&ldo;这个耳环……材质很高档哦!&rdo;她说,&ldo;这种材质的红宝石,我只在贵族的私卖会上见过,价格很高。范妮夫人自己戴着便宜的黑曜石,却赐给女奴昂贵的红宝石……&rdo;
她瞥了赫伦一眼,&ldo;她一定是个伟大的主人。&rdo;
赫伦的脸色一沉。那艳红如火的耳环,顽皮地跳进他的视野,在他的脑际一阵横冲直撞,把他的记忆搅和得很乱。
他蹙起眉头,拼命地回想。冥冥之中似乎有类似的画面在脑海盘旋,好象这副耳环在寻找自己的同类,如铁块被磁铁吸附那般。
他浑身一僵。
他想起来了,那是ji女阿皮娜的红宝石。无论色泽、光芒还是形状,都与弗利缇娜的耳环过于相像。
第37章两对母子
弗利缇娜忙碌地服侍在范妮的床侧。她殷勤地清洗餐布,给主人点燃暖炉,动作也是轻手轻脚,不怎么发出惊扰人的声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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