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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章（第1页）

&ldo;你偷偷做生意了？&rdo;赫伦惊诧，&ldo;元老不能经商！加图索，你疯了吗？！&rdo;

回答他的是一阵呕吐声。

&ldo;抱歉……赫伦。&rdo;苏拉拍着丈夫的后背，&ldo;你不用理他，我们带了奴隶过来，会把这里收拾干净的。&rdo;

赫伦看到满地狼藉和疯疯癫癫的表哥，叹口气走出花园。

凉风吹打发烫的双颊，他感觉舒服一些。夜空干净得没有星辰，连云彩也没有，这让月光毫无阻拦地浸透广场、石柱和树木；而一切也因为月光更干净了。

没有人声的静谧，使赫伦产生与自然交融一体的错觉，一切纷争离他远去。他无数次经过这里，却从未像此刻这样‐‐能看出熟悉景物的陌生的美。

他走到树下，树间传来沙沙声，似是有枝干晃动。

&ldo;我等您很久了，波利奥大人。&rdo;这声音沙哑，像揉入一把竞技场上的黄沙。

赫伦惊悸一下抬眼望去。晦暗的树荫间，一个模糊的黑影。

即使他身处黑暗，赫伦还是认出他的声音。

卢卡斯跳下树。他单膝跪地，整个人暴露在月光下。

他托举起双手，&ldo;这是我在剧场捡到的。&rdo;

翡翠项链在他掌里静躺。赫伦瞥一眼，没有接过。

当年，两人没有这番相遇，这串项链改变了走向。

&ldo;格斗场的人没抓你回去吗？&rdo;

&ldo;我打伤他们逃出来了，一直躲在树上等您。&rdo;

&ldo;项链算我给你的奖赏，你把它留下吧。&rdo;

卢卡斯放下手，同时抬头。两人对视。

蓝眼睛嵌在深陷的眼窝里，月光将它们照成半透明，像玻璃珠般清澈。他眉眼锋利，流露出令人屈服的气质。一绺金发垂坠到鼻梁上，那大概是随他跳树的动作而掉下的。他强壮而健美，肩胛骨优雅地舒展，周身散发着阳刚气息。

赫伦从未见过这样的卢卡斯，像一只拔了利爪的老虎。

上一世，他耽溺玩乐，不顾母亲反对，买下很多优秀的角斗士，卢卡斯是其中一个。更多时候，他都是站在私人训练场的高台上、匆匆扫过他一眼。

印象中，卢卡斯持盾握剑，永远是锋芒毕露的。

&ldo;卢卡斯。&rdo;赫伦轻声道，&ldo;你叫卢卡斯。&rdo;他又重复一遍。

&ldo;您知道我的名字？！&rdo;卢卡斯激动，惊喜的神情像找到新玩具的孩童。

&ldo;我知道，而且记得很清楚。&rdo;赫伦说，&ldo;你为什么找我？绝不只是为了还项链吧？&rdo;

&ldo;是的。&rdo;卢卡斯慡快地承认，&ldo;我想做您的奴隶；换句话说，我希望您是我的主人。&rdo;

&ldo;如果我拒绝呢，你回去之后就要见到蘸着盐的马鞭吧？&rdo;

&ldo;那是当然。不过……&rdo;卢卡斯笑道，&ldo;比起见您，那点小惩戒不算什么。&rdo;

&ldo;哦，勇敢的日耳曼人。&rdo;赫伦调侃一句，&ldo;说说我为什么会有这个殊荣吧。&rdo;

&ldo;因为我想为波利奥奉出鲜血，想为这个伟大的姓氏赴死，想为这个高贵的家族卖命……&rdo;

&ldo;闭嘴！&rdo;赫伦打断他，&ldo;我想听实话。&rdo;

卢卡斯沉默半晌，&ldo;因为您是我见过的最善良的贵族，也是最漂亮的人。您手下的奴隶一定过得不错！&rdo;他说。

赫伦轻嗤一声，&ldo;不要用漂亮形容我。&rdo;

&ldo;哦，那就是……最好看的人！比壁画上的维纳斯好看不知有多少！&rdo;卢卡斯满脸堆笑，&ldo;很抱歉，我没读过书，不识字。&rdo;

赫伦忽略他谄媚的笑，&ldo;好。从今以后，我就是你唯一的主人。我要你永世忠诚于我，无条件地服从我，听从我的任何差遣，摒弃你自己的任何想法，无论是对是错。&rdo;

卢卡斯啧了一声，眼睛眨巴几下，为难地说：&ldo;这个……很难做到呀！您也知道，想法是控制不住的，它会自己冒出来。像皂角水的泡泡，咕嘟咕嘟的……&rdo;

这不是正常的回答，赫伦有些惊异。他被地位卑微的奴隶反驳，在某种程度上，他失掉了面子。

&ldo;那就不要让我察觉到！&rdo;他故作严厉地告诫道。

卢卡斯无声地笑着，没有再出言不逊了。

第5章心口烙印

赫伦将卢卡斯领回家，吩咐他去洗澡和吃晚餐。

他在铜盆里洗净双手，抱起香炉嗅了嗅，醉酒的头疼被薄荷香气减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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