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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89章（第1页）

&ldo;森林？&rdo;维烈一怔，敲敲脑袋，&ldo;对了，[奎拉图]，我有印象，[月魂之地]……这里是望月山的遗址！扎姆卡特和死灵王交战的地方！&rdo;

闻言，走在前面的三人也提起兴致，转过头。杨阳冲口道：&ldo;扎姆卡特，不就是血龙王吗？原来这里就是望月山啊。咦，你怎么了，维烈？&rdo;

红发青年脸色铁青，一手捂住嘴，低声道：&ldo;糟了……&rdo;

&ldo;啊？&rdo;

&ldo;没、没什么。&rdo;维烈垂下手，强作笑靥，&ldo;我们快走吧，离开这里，越快越好！&rdo;说着，一拉马缰，就往前冲去。余人又是困惑又是担心地跟在后头。昭霆忍不住问道：&ldo;到底怎么回事啊！你没事吧，维……&rdo;一语未毕，她撞上一堵人墙。原来是青年突然停下脚步。接着，耶拉姆和希莉丝脸色微变。

&ldo;前面有埋伏。&rdo;维烈往后退。

&ldo;知道了！&rdo;耶拉姆和希莉丝双双拔出武器，将他护在身后。几乎在同时，十几个大汉跳出树丛，挡在路中央。其中一个头目模样的男子挥着单刀，狞笑道：&ldo;小子们，警觉不错，竟然能发现咱们。哦！有两个女的，还是美女！好好，今儿运气真不错。&rdo;

是三个。杨阳默默补充，不过她是不会为这种小事生气的。希莉丝笑道：&ldo;维烈，你的第六感真灵，果然发生麻烦事了，虽然我怀疑这帮家伙够不够得上麻烦的水准。&rdo;和对方相同，她也不认为他们是需要认真看待的对手。

维烈一脸心神不宁，没有答话。杨阳愈来愈担心，低声问道：&ldo;维烈，你是不是不舒服？&rdo;维烈犹豫片刻，点点头：&ldo;嗯，我…我不太舒服，对不起，帮不上忙了。&rdo;

&ldo;没关系！这几个小毛贼，交给我们就行，你到后边休息去。&rdo;昭霆扛着无刃冲到最前，挑衅地勾勾食指：&ldo;来吧，看我一枪解决你们。&rdo;

&ldo;嘿，这小妞，可真辣。&rdo;盗匪头子y笑着擦擦嘴，一举大刀，&ldo;上！&rdo;

&ldo;杨阳，你保护维烈！&rdo;

耶拉姆丢下一句，飞快地迎上前，黑鞭直直挥下，劈开跑得最快的盗匪的脑袋瓜，同时投出匕首，将从旁掩上的另一人捅了透心凉。他一边避开另一边砍来的大刀，一边翻转手臂横抽侧首两名盗贼的脸部，转眼让四人了帐。其余盗贼见他身手如此狠辣矫健，都是一怯。昭霆趁机跟进，无刃一个帅气的横挥，让三把大刀飞向天空。希莉丝很有默契地窜上来，眨眼刺倒那三人。

就在这时，后面响起&ldo;啊&rdo;一声惊喊和杨阳的大骂：&ldo;笨蛋！昭霆，你把刀往哪儿劈啊！&rdo;原来那三把刀有两把往她和维烈站脚的地方射来，差点刺中他们。

&ldo;对不起对不起。&rdo;昭霆百忙中回首道歉，这一看却令她魂飞魄散，&ldo;呃啊‐‐维烈！&rdo;

&ldo;咦？&rdo;红发青年不解地歪着头。杨阳也困惑不解。千钧一发之际，跟着转过头的耶拉姆当机立断地喊道：&ldo;过来！&rdo;

两人反射性地踏前一步。说时迟那时快，一把寒光烁烁的大刀贴着维烈的背脊落下，将他的发带割了一截下来，深深刺入泥地。看到这一幕，连那些盗匪也松了口气，暗叫好险。

&ldo;昭霆！你这个混蛋！&rdo;杨阳只吓得脸青唇白，扑向大概是惊吓过度，僵在当地的同伴，&ldo;维烈，你没……&rdo;还没说完，红发青年挥动手臂，将她推倒在地。

&ldo;他妈的！！&rdo;

众人还没从这个变故里回过神，就被一声响彻林间的大吼骇呆。因为那个声音……简直不是人类能发出的，而像是野兽的悲嚎，充满无边无际的哀伤、痛楚、愤怒、绝望，让人寒透心扉，又涌出几欲落泪的鼻酸，难受至极。

一时间，场内鸦雀无声。人人呆呆看着那个青年，发出那声像是悲泣的狂吼的青年缓缓走上前。

&ldo;让开。&rdo;走到一半，他立定，沉声下令。昭霆三人几乎是半失神地退到后边。红发青年周身散发出令人思考冻结的恐怖气势，仿佛君临天下的霸主，一举一动都充满不容反抗的压迫感，彻底震慑住在场所有的人。

盗匪们颤抖着，本能地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。他们的灵魂呐喊着、挣扎着、抗拒着，想尖叫、想逃跑、想哀求，可是他们的身体一样也做不到，只能眼睁睁看着死神慢慢走近。

青年再次停下脚步，举起右臂，白皙的五指屈起，停在一名盗贼淌满冷汗的额头前，然后，快如闪电地弹出中指。

噗哧！随着一声奇异的脆响，那盗贼的头颅平平向后飞去，化为鲜血和脑浆的混合物，在空中泼洒出放射状的图画。被这惨酷的场景震醒，余下的盗贼终于恢复少许神智和行动力，惨叫着转身逃走。泪流满面，连滚带爬，口里嚷嚷着无意义的单字，脑中唯一的念头是死神慢点挥舞镰刀，哪怕慢一秒也好。

但是，他们的希望落空了。

&ldo;风绞。&rdo;

发白的唇挤出冷酷得不像人类的声音，宛如冥王的审判。刺耳如尖哨的风声响起，无形的风化为无坚不摧的利器，瞬间汇聚成巨大而致命的风卷，裹住逃跑的盗贼，断肢残手伴随大量的鲜血爆散开来，更多的是数不清的脏器，以支离破碎的姿态在半空划出怪异的弧线。

整整半分钟，没有人动弹，也没有人说话，总共八只眼睛愣愣瞧着那个血池。

&ldo;呜呃……&rdo;昭霆第一个回过神，转身跪倒，呕吐起来。希莉丝脸色惨白，连连后退，最后一屁股坐倒在地。

&ldo;维烈！！&rdo;

红发青年应身回头，看着发话人，脸上一片无机质的平静。杨阳不住发抖，竭力将视线对准他，颤声道：&ldo;你…你怎么了？为……为为什么杀那些人？&rdo;

&ldo;因为他们该死。&rdo;明明是熟悉的温润嗓音，却因平板的语调而变得陌生，&ldo;你们也是。&rdo;

耶拉姆跳起来，挡在杨阳面前，咬牙道：&ldo;你疯了！&rdo;青年没有理会他，喃喃道：&ldo;那家伙以为这点血就能平息我的愤怒？凭这十八条小虫的血？用这十八条小虫换你们四个害我走进这里的混蛋？想得美！&rdo;

杨阳脑中灵光一闪，一把拉住想要冲上去的少年，喊道：&ldo;住手！耶拉姆！他不是维烈！&rdo;

&ldo;什……&rdo;

&ldo;是你。&rdo;青年似乎这时才看清她的面容，微微一怔，下一秒，他全身剧震，两手紧紧捂住太阳穴，吐出痛苦的呻吟，&ldo;杨阳，发带……&rdo;

发带？耶拉姆三人一怔。杨阳用力撕下一片衣袖，跑到他身后，抓起他披散的长发，快如闪电地绕了两圈，死命抽紧。

几乎在同时，红发青年脱力般瘫软下来。杨阳扶住他的同时，听见一个细微的声音：&ldo;对不起……&rdo;

※　　　　　　　※　　　　　　　※

柴薪发出噼啪声，更衬得暗夜静谧幽深，橘红色的火苗送出源源不断的光和热，却驱散不了围坐在篝火旁的四人之间压抑而沉重的氛围。正因如此，当其中一人开口说话时，其他三人都吓了大跳。

&ldo;我第一次见到维烈，他就是今天这个样子。&rdo;

杨阳边说边往后瞟，红发青年静静躺在他们身后，身上盖了条毛毯，呼吸匀称低缓，恬静安详的睡容完全无法与下午那人联系在一起。

希莉丝露出惊讶之情。昭霆和耶拉姆点了点头。

杨阳屈起一只膝盖，手肘撑在上面，缓缓道：&ldo;那是半年前的事了，但我现在还是记得很清楚，他如何用火球把一个小混混轰成灰烬，一脸失控地要古拉迪乌斯设下结界，准备把雷南郡的人全杀光。这时，一只鹰衔着根发带，把他的头发绑起来。&rdo;

&ldo;这、这不就和你下午做的一样吗！&rdo;希莉丝矛塞顿开。杨阳点点头，神色懊恼：&ldo;没错！都怪我没早点想到！因为那时，维烈的头发刚被绑住，贝姆特城主和夏亚大神官就冲出来把他带走了。第二此见面时‐‐就是芬诺特运河那次，我发觉他和上次好像不是一个人似的，虽然惊奇，却没多想，只以为他大概是脾气变好了……&rdo;

昭霆打断：&ldo;你说了这么多，我还是不明白！为什么绑发带的维烈和不绑发带的维烈差那么多，这没道理啊！&rdo;杨阳大声道：&ldo;是双重人格啦！你生物课没学过！&rdo;

&ldo;啥！&rdo;昭霆张口结舌。耶拉姆沉声道：&ldo;恐怕不止双重人格这么简单。&rdo;

&ldo;咦？&rdo;三人一齐看向他。

&ldo;不是有传说，降魔战争末期，血龙王扎姆卡特加入人类一方，和魔界宰相维烈&iddot;赛普路斯同归于尽？&rdo;少年无视三人快凸出来的眼珠，冷静分析，&ldo;还有，半年前，捣毁血龙王爱人坟墓的死灵王复苏没多久，就被维烈偷偷干掉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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