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傍晚时分,颜歆把车停在站台边等待幼儿园娃娃车的到来,远远的,一个醒目的大车开来,然后在她面前缓缓停下。
从安从车上跳下来,手里抱着一个撑起来的编织袋。
从安脸上带着灿烂的微笑,门牙上出现一个窟窿,之前有松动迹象的门牙掉了。
范童童还特地从车上下来跟颜歆道歉,告诉她在游泳过程中从安的牙齿掉了,血流出的刹那把范童童吓得差点晕过去。
从安的牙齿早就该掉了,只是一个时间问题,不过范童童的确是认真负责的老师,颜歆对她的印象越的好。
等车开走以后,颜歆抱着从安的手两人一起回家。
那袋东西都是范童童买来的礼物,从安说范童童告诉她牙齿掉了就是要长大了,所以要庆祝。说着对颜歆露出微笑,那颗缺了的门牙让她更加可爱。
掉的门牙被藏在小盒子里,证明这是从安的记忆。
等两人回到家,杨杨已经准备好了晚饭,颜桑站在她的身边挑剔她的厨艺。
杨杨苦不堪言,没想到颜桑对做菜这档子事情如此苛刻,简直是堪比老师。
颜桑说她是个美食家,是被英子带出来的,食物是要进入身体变成身体的一部分,所以千万不能马虎,说着又把杨杨骂了一顿。
等颜歆回来,饭菜早已做好。
吃饭的时候杨杨问颜歆从安味道如何,从安抱着吃地一干二净的碗对杨杨说:“比以前好吃。”
颜桑骄傲地表情已经若隐若现,她还是说不过如此,下次要继续努力。
颜歆和杨杨分享从安的小秘密,胎毛,第一次剪下来的指甲,还有小时候拍下的照片。
从安是个典型的镜头疯,在镜头前作出各种鬼脸,完全不需要训练,而且张张照片都捕捉到了她机灵活泼的一面。
“这些宝丽来都是李翔帮她拍的。”颜歆把一张张或是黑白或是彩色的照片都放进盒子里,谈到李翔,颜歆并没有太大的热情。
杨杨反倒一张颜歆的照片,镜头拍到了她的侧面,那应该是年轻的颜歆,一头笔直的长,五官透着阴郁,像是藏在了阴影中。
“他拍这张照片的时候我就在考虑我们的婚姻到底是怎么回事。我那时候一直在想,为什么我不快乐。”
现在想明白了吗?杨杨急切地想知道答案。
颜歆说:“后来知道了答案,也在迷雾中找到了自己的路,比起以前的迷茫要好很多。”
果然是颜歆,是杨杨看上的女人。杨杨托起她的下巴,吻住她的嘴唇。
在一阵夺取两人呼吸让两人差点昏迷过去的吻之后,颜歆对杨杨说:“我想问你,那天你是不是去相亲了?”
“我是去相亲了,是姓陶的说的对吧?”除了他没有别的可能。
“然后呢,为什么要去相亲,为什么不告诉我?”颜歆说话的时候没有太激烈的情绪,她只是平静地提出问题,然后等待答案。
“我是被我妈抓回去的,事先我也不知道要去做什么,我妈催我回去,到了家里就被抓去相亲的。我才是最可怜的人,你都不同情我……”杨杨控诉颜歆没有人性。
一听到是被迫,颜歆的紧张缓和下来:“有没有看着欢喜的人?”
“我心里有人,看谁都觉得不好。”杨杨没想到自己的真心话能肉麻地叫她自己都受不了。
可是她誓,绝对是自内心不造假的。
颜歆听了心里受用,微笑浮现在脸上。
“你让我回去?我干嘛要回去!”杨杨不相信自己听到的,颜歆居然让她回家。
杨杨的反应激烈地过分了,像是被夺走了地盘的野猫,这下脊背上的毛都竖了起来。
“家里只有两张床。”
“你可以让从安和老太太睡吧。”
“姑姑晚上浅眠,喜欢一个人。”她想让颜桑睡地舒服。
“胡说八道呢,难道她跟她的媳妇从不同床睡觉?”杨杨才不信。
颜桑听到了,她咳嗽几声,说:“不许讨论我的事情。”
“你不是说睡沙会难受吗?”
“可是……”杨杨伤心了,原来颜歆真的把她排在从安和颜桑之后。
事后陶耀祖还是稍有有点良心不安的,他之所以会觉得过意不起是因为他的良心还在。
虽然杨杨间接非主观原因毁了他的爱情,但是杨杨没有错,错的是他,他不能对不起杨杨。
所以陶耀祖不怕死地去问杨杨一个很不要命的问题:“颜歆这几天有没有说什么?”
让人觉得诡异的是杨杨今天戴了一副眼镜。平时她的视力绝对没有任何问题,眼镜的镜片也没有度数,她纯粹是为了遮掩一圈黑眼圈,镜片后的眼睛无神,从她心灵的窗户里看到了一个苍白的灵魂。
陶耀祖的脑海里现一个煽情的画面,破碎的灵魂,飘满大雪的冬天,然后孤独地行走……
杀人的目光从镜片后射出来,陶耀祖的笑容变得僵硬,在考虑逃命的可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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