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陌涵,你醒了?你真的醒了?”
本来以为吕陌涵这次又是在胡言乱语,可直到看到她微睁着的双眼,他差点激动的跳起来。
“萧瀚,你哭了!”
手指覆上他的脸庞,一片冰冷。
凉萧瀚紧紧的握着她的手掌,用力的贴在自己的脸上。
“我说让你睡一会儿,就一会儿,可你怎么那么听话,竟睡这么久?”
更加用力的握着她的手掌,凉萧瀚嘴角划过一抹笑容,只是眼中的眼泪却一直往下掉着。
这几日来,每一日对他而言都是煎熬,他害怕,他惶恐。他真的好担心好担心,他担心她一睡不起。担心她真的将他一人丢在这世上,若是那样,他该怎么办?没有她的日子里,他该怎么活?
双目眷恋的看着面前的男人,吕陌涵微微笑着,却笑的悲哀:
“我怕睁开眼睛你又不再了,所以我在梦里见你。萧瀚,你知道吗?我看到了,原来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Y市,原来那个时候你那么活泼?”
看着他泣不成声的样子,吕陌涵轻轻将手从他手里抽出,抚上他满是胡渣的脸:
“萧瀚,你瘦了,也憔悴了。你该刮刮胡子了,我喜欢你没有胡子的样子。”
手掌渐渐落下,她双眼渐渐眯起,面前的男人越来越是模糊:
“萧瀚,我累了,好累,我想睡了!”
一把抓住她的手掌,凉萧瀚急切的哀求:
“不!不要!答应我,陪我说说话,就说一会儿,就一小会儿!”
双目越闭越紧,她的意识渐渐模糊。
“不要,求求你,不要睡!”
泪水打在她的脸上,他凄然喊道。
“你好吵!”她终于再次睁开了眼,只是是那么的费力。
她看不清他的样子,看不清他的表情,可不知为何,她竟看懂了他的眼神。
她看到他眼中的惊恐、害怕,看到了他眼中的乞求与担心。
强势如他,在面对她时,却总是屈服,总在退却。
“萧瀚!”
抬起手来,她的目光满是纠缠。
“萧瀚,啊!”
全身一阵惊鸾,突然的疼痛让她马上喘不过气来。
她大张着嘴,可嗓中却发不出任何音节来。
“萧……瀚!”
疼痛传遍全身,她只觉得自己像是大海中的一叶扁舟一般,逃不出去,也沉不下去。
她陷入了两难的境界。
好疼好疼,她想死,可又不敢死。
她知道他在担忧,他看到他悲伤的叫着她,可她无法给他回应。
“左颢轩!”
用力将她抱在怀中,他紧紧的握着她的手掌,大声的叫喊。
将手中的药递给凉萧瀚,左颢轩张了张嘴,却最终没有说什么。
颤抖着手掌,当看到她将药丸终于下咽以后,他明显松了一口气。
“陌涵,求求你,求求你坚持住,乔凡马上就回来了,马上就回来了。”
“痛!啊!”
全身早已被汗水浸湿,躺在他的怀中,她剧烈的挣扎着。
牙龈已经被她崩破,她的指甲一次次的陷入他的肉中,血痕连连,可他却像是完全感觉不到一般。
“乖,再坚持,再坚持一下!”
他一声又一声的安慰,不管她是否能听的见。声音已经沙哑,可他却不敢有一瞬的停顿。
“萧瀚,你让我死吧!你杀了我!杀了我!”
紧紧握着他的手,她脸上早已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。
嘴角溢出猩红的鲜血。
“不要!”他疯狂的大叫,他彻底慌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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