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就想这么样死了?”陆宛淡然问道。
欣贵人有些羡慕她,又有些钦佩她。
欣贵人明白,陆宛是紧张的,可她偏偏可以淡然得风轻云淡,她和皇帝……果然是一类人啊!她陆宛……算是这个宫里,为数不多的好人吧!
欣贵人侧眸朝陆宛轻轻一笑:“嘉贵人,你无需劝我了,你只当今日不曾看见过我。”
陆宛挑了挑眉,想要平复一下欣贵人的情绪,便耐着性子,再次平稳道:“我不劝你,我就想问你,我同你是有什么仇?你要这般待我?”
陆宛这一番质问,倒让欣贵人有些懵了。
欣贵人一愣过后一笑:“我同嘉贵人没有什么恩怨,反倒是嘉贵人与我有恩。”
陆宛轻轻一笑:“你既然说我与你有恩,你为何要累我?”
欣贵人愈发有些不知所云了,茫然道:“我何时累及嘉贵人了?”
陆宛目光直直地看着她,一字一句道:“且不说嫔妃自尽是诛九族的大罪,若你今日真殁了,只怕我也脱不不了干系,咱们这里也没第三人做个见证,若我说是你自尽的,能有谁信?又或是,我说我只是恰巧路过,那我明知你欲轻生,而不阻拦,皇上如何看我?”
欣贵人被她说得哑口无言,垂眸思量了片刻,这才翻过栏杆,站在陆宛身边。
二人都静静看着湖面,良久,欣贵人才道:“你是好人,我不想累你。”
陆宛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,却又怕她再轻生,可一时半会,却也不知如何来劝。
陆宛正踌躇,欣贵人便自嘲般一笑:“你且安心才是,倘若今日死不成,我也便不想死了。”
陆宛看着湖面被风吹起的涟漪,如同一道又一道的褶皱一般,她又看了看欣贵人,终于是不知道说什么。
欣贵人的私事,她无从得知,也不想过问。
欣贵人又立了许久,这才侧眸对陆宛一笑,如同一个多年老友一般:“可是要回宫,一同可好?”
陆宛点了点头。
待回了景仁宫,陆宛又对欣贵人侍女好生叮嘱了一番,这才作罢。
待回了自个儿的寝殿,路白已经如热锅上的蚂蚁了。
见陆宛,她便迎了上去:“小主可算是回了,奴婢却是险些被小主急死。”
阿云朝路白笑了笑:“就你猴急,我原就说了,不必担心小主,大抵是路上有什么事耽搁了。”
陆宛摇头笑了笑,捧起一杯茶,轻抿了一口,这才对阿云道:“你到底是细谨一些,咱们宫里可有信得过的人?”
“小主是打算给杨常在送去吗?”阿云询问。
陆宛有些无奈摇了摇头:“到底是什么都瞒不过你。”
阿云低着头没做声,便就下去安排了。
待阿云来复命,路白有些酸溜溜对着阿云道:“小主啊!就是待旁人比待自个儿好,她原是打算让我去杨常在那里的。”
陆宛轻轻一笑,她那话也只是一时情急,人非圣贤啊!岂能没有一点儿的私心,她也是离不开路白的啊!至于阿云,那是容贵妃的人,是无论如何都得跟着她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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