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死一线之际,银紫色的流影倏忽划过,仿佛星辉坠入深海。他没有去拉少女保持悬空的手,而是直接拦腰揽过她一整个人。
“以身作饵,以为本座就非你不可?”语声像裹着蜜糖的刀刃,引人沉沦,低低压着讽刺。
柳无枝瞪大眼睛。
是百里折阙。
逆着狂风、背对月光,修匀轮廓淹没在如墨暗色里,只异色瞳孔映着几隙薄光。一侧如冷月清辉,一侧如朱砂刺血,含着一模一样的轻狂傲睨。这双眼睛里没有危机,也没有温度,只有她自己的,啊不对,是妩织的影子。
他冷得像座冰雕,抑着翻山倒海的杀气,好像刚刚经历过一场淋漓酣战,袖底隐约晃动古琴余音。
无需任何借力,这世间一切引力惯性都无法束缚于他,翻身便可倒掠出裂隙。落地瞬间,身形重新幻为拍卖会的少年模样。
波动稳定后,周遭景物也恢复成原来的密林。
破阵,失败了。
众人戒备盯着突然闯入的魔修。
“尊……”柳无枝想到刚刚糊弄出来的身份,急忙改口,“主人!”
百里折阙:?
他低眸挑眉,似想不到这个一身反骨的卧底居然如此轻易便认主臣服了。
不,有口无心罢了,不然她怎么一直盯着无关紧要的蝼蚁呢?
坠落的冲击让少女脸色白了几分,大师兄还在面前,柳无枝试着推开魔尊,却依旧被霸道掣着。
沉默时,周遭传来一股浓烈情绪——不是畏惧,而是带着厌恶的鄙夷。
百里折阙用余光扫了一圈,见众人已经将方玄制住,都用含着敌视的目光盯着自己。
不知谁小声说了一句:“衣冠禽兽。”
好一个“主人”,就是这个色魔残害了妩织姑娘!
百里折阙:??
想起那句“遇魔则斩”,柳无枝为了不引起猜忌,试着替魔尊遮掩:“他和我一样,都不是故意入魔的。”
天生魔族一向与仙门不共戴天,意外堕魔至少还有转圜余地。
问题在于,她能轻易洗脱嫌疑,但这个满身煞气的少年,怎么看也不是善茬。
“其实我们都是乐修,”柳无枝硬着头皮继续瞎扯,“他这么凶,是在为弹琴找感觉,至于我……”
“呃,我会唱童谣。”
遮掩欲盖弥彰,人群反而更加反感魔尊了。
百里折阙的视线从少女畏首畏尾的模样,缓慢移到她肩头的浅青披风,眼底浮起幽深。
离了他,便立刻勾搭上了旁人?
魔是自私且自我的,掌控的东西哪怕是一具尸体,也要烂在他手里,不容他人染指分毫。
不忠,那便去死。
柳无枝握紧披风,指节泛白。
魔尊喜欢抢人东西,果然连大师兄的披风都不放过。
百里折阙淡乜过柳绍:“那仙盟弟子,同你有旧?”
柳无枝慌忙转回头,看清他眼底铺天盖地的杀意,更急了。
完了完了,大魔头注意到大师兄了!
冰凉指尖抚上后颈:“既然敢明来暗去……”
不等收紧折断,视线倏地一暗。柳无枝踮起脚,用身子挡着后方,慌慌忙忙给魔尊裹上外披:“凶什么凶,你那么想要,送给你就是了!”
百里折阙:???
她以为,他是在同她计较一件披风?
青布皱堆在脖颈前,仿佛婴儿的围兜,偏她眼底没有任何戏耍之意。
杀机褪为鄙薄,魔尊看着柳无枝衣衫残破的惨样,气出一个没有弧度的笑音。
令人嫌恶的松香无孔不入钻进鼻尖,同眼前疑点重重却又奈何不可的少女一样,虚伪得令人生厌。
魔界的暗线才刚冒头,竟又和仙门扯上了关系,真是左右逢源,欲壑难平。
柳无枝提防着魔尊,却见柳绍的外披在他手中碎为布片,紧接着,雪青锦缎兜头罩下。
小灵芝:?
魔尊的衣服很沉,比累赘的红裙子还长。她下意识想脱,百里折阙漠然垂眸,似低声威胁:还敢动?
柳无枝怕他迁怒大师兄,不动了。
魔气盖住了松香,百里折阙屈指敲着她的肩膀,郁色稍霁。
二人窃窃私语、作态亲昵,仙门弟子看得一愣一愣。难道是他们误会了,“逼良为娼”其实只是魔界小情侣之间的某种情趣?
被捆仙锁压制的方玄看着柳无枝,突然挣扎出声:“杀……祭品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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