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雾如纱,轻薄而粘稠,弥漫在渊门的尽头。
那道自血雾中走出的身影,仿佛是从地狱深处攀爬而出的古老律法化身,他兜帽下的阴影深邃如渊,唯有那金石交击般的声音在死寂的空间中回荡,每一个字都砸在人的心头。
“林玄策,你尚未通过‘血统审判’,妄图窃取祖地传承?”
这声质问并非愤怒,而是一种冰冷至极的陈述,仿佛在宣告一个既定的事实。
他掌心那枚与“太初遗诏”同源的血印,散发着比深渊本身更加古老、更加不容置疑的威压。
苏青璃悄然横移半步,纤细的身影不动声色地挡在了林玄策的侧前方,琉璃般的剑尖斜斜指向那血袍审判者的心口。
她的声音极低,几乎是贴着林玄策的耳廓响起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:“他的气息……与灭世者残念同源。”
此言一出,林玄策心中掀起惊涛骇浪。
灭世者残念,那是他不久前才在幽冥子身上亲身领教过的,一种纯粹、混乱、旨在吞噬一切生机的毁灭意志。
而眼前这个自称“血统审判者”的家伙,身上竟有相似的气息?
这绝非巧合。
他握紧了仍在微微发烫的黑戒,眸光却愈发沉静,如古井无波。
他直视着那片深不见底的兜帽阴影,一字一句地反问,声音不大,却透着一股不容折断的意志:“那便让我看看,这血脉……究竟是恩赐,还是枷锁。”
这不仅仅是回答,更是一种宣告。他接受了这场突如其来的挑战。
“有趣。”血袍审判者低沉地笑了,笑声干涩,像是千年古木在风中摩擦,“傲慢,但并非无知。你眼中的‘誓火’,的确未曾熄灭。这,是你站在这里的唯一资格。”
话音未落,他不再理会林玄策,而是缓缓转身,面向那座由骨骼与晶石构筑的宏伟巨门。
他似乎完全不在意身后苏青璃那柄已经锁定了他要害的青璃剑,那种漠视,源于绝对的自信。
林玄策的识海内,三大意志瞬间开始了高速交流。
【警告!
目标能量反应极其诡异!】战意守护的声音前所未有的严肃,【他的能量核心确实与‘灭世者’同源,但性质截然相反。
灭世者是无序的混沌,而他……是有序的‘寂灭’。
像是一部被设定了精确程序的杀戮机器,只遵循既定的规则。】
忠义监察的虚影紧锁眉头:【太初大帝的律法,竟会催生出如此冰冷的存在?
‘奉太初之律,守此门千年’……这究竟是忠诚,还是诅咒?
他杀那名守关执法者时,没有半分犹豫,仿佛只是在清除一个不符合条件的变量。】
新解锁的龙形虚影在黑戒表面游走,一道更为古老原始的意念传入林玄策心底:【血脉……在畏惧,也在渴望。
他……是看门人,也是……净化者。
靠近他,危险。
远离他,亦是放弃……】
这矛盾的信息让林玄策的头脑更加清醒。
他明白了,眼前的审判者,恐怕就是太初大帝留下的最后一道,也是最无情的一道保险。
他不是敌人,也不是朋友,他只是“规则”本身。
想要进入祖地,就必须通过他的审判。
而苏青璃的警告,则揭示了这规则背后更深层的秘密。
太初大帝,这位守关人的始祖,他用来守护血脉传承的力量,为何会与灭世者同源?
这其中隐藏的真相,或许比祖地传承本身更加重要。
就在林玄策思绪电转之际,那第三片命契残片,那滴悬浮在深渊中央的“血泪”,似乎感应到了审判者的气息,竟停止了坠落。
它微微震颤着,散发出的琉璃光芒愈发明亮,光芒中,那段一闪而过的残影变得清晰了一瞬——龙纹战甲的大帝,怒斩天外黑渊。
“呼唤……”苏青璃的眸光一凝,她看懂了更多,“它在呼唤的,不仅仅是你,还有那扇门后的东西。它渴望回归。”
这滴“血泪”,既是钥匙,也是信标。
林玄策深吸一口气,压下了识海中关于融合命契的警告。
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。
誓念反噬的余波仍在隐隐作痛,神魂也确实未达巅峰,但武道之路,本就是逆水行舟,于绝境中求生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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