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玄策的指尖刚触到源核印记,识海便炸开刺目的白光。
那光不是暖的,像淬了冰的钢刃,顺着意识脉络往骨髓里钻。
他闷哼一声,额头青筋暴起,掌心与印记相触的位置泛起青黑纹路——那是系统戒指在主动吸收能量,黑色戒面流转着暗红流光,仿佛饥饿的兽类终于嗅到了血肉。
“稳住心神!”苏青璃的声音从识海外传来,带着器灵特有的清冽震颤。
林玄策恍惚看见她的身影在意识边缘浮现,青丝被无形的风卷起,指尖凝着一缕青玉剑气,正缓缓渗入他识海裂缝。
那剑气像根定海神针,将翻涌的数据流暂时压了下去。
下一秒,白光突然凝结成画面。
他看见一片混沌未开的天地,星辰悬浮如碎钻,有个白衣身影立在最中央。
那人背对着他,广袖垂落至地,发间玉冠上刻着诸天万界的星图,当他转身时,林玄策瞳孔骤缩——那张脸与他有七分相似,却多了几分俯瞰众生的冷肃。
“此系统,本为吞噬诸天气运而生。”白衣大帝的声音震得星河晃动,他抬手时,林玄策看见他掌心躺着枚黑色戒指,正是系统的模样,“然贪噬无度必成灾,故吾以本源为引,设三重封印。
待后世有缘人,取其利,制其弊......“
画面突然扭曲,像被石子投入的湖面。
低语者的声音夹杂着电流杂音钻进来:“看到了吗?
他本可成为诸天之主!
却自缚手脚!“那声音不再模糊,竟有了少年般的急切,”只要你融合源核,那些什么封印、什么守关人——通通都是脚下的泥!
你会比他更强大!“
林玄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他想起被邪祟啃食的守关堡,想起上一任守关人临终前攥着他手腕的血手,想起苏青璃化形时眼里那抹千年未散的孤独。
如果他真成了第二个灭世者......
“不。”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识海里回荡,带着斩钉截铁的冷硬,“吞噬不该是毁灭的借口。”
“你疯了!”低语者的音调陡然拔高,黑色触须从系统深处窜出,竟要裹住源核印记,“那老东西的封印只会让你永远困在守关人的壳里!
你看看她——“它的声音突然变得阴恻,”苏青璃,青璃剑的器灵,她存在的意义就是陪着每一任守关人送死!
你难道要她再看一次你死在邪祟手里?“
识海外,苏青璃正握着林玄策的手。
她能清晰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在飙升,像是握着块烧红的铁。
青璃剑突然发出清越剑鸣,剑身上的青玉纹路泛起幽蓝光芒——那是器灵本源在共鸣。
她垂眸看向林玄策紧绷的下颌线,喉结动了动,将想说的“我不怕”咽了回去。
有些事,他必须自己想通。
“够了。”林玄策突然冷笑。
他想起封印术士消散前那抹欣慰的眼神,想起意识迷宫里那些被系统防御机制斩断的黑色触须——魇帝影使的入侵还在继续,此刻若被系统意识反噬,等同于给敌人递刀。
他抬手指向悬浮的源核印记,“术士前辈,我需要你的帮助。”
原本该消散的老者身影竟重新凝聚。
他抚着白须轻笑:“你这小子,倒是比我见过的所有守关人都清醒。
三重封印之法,听好了——“
第一重,以意志为印。
林玄策咬碎舌尖,腥甜血味在识海蔓延,他盯着源核印记里流转的数据流,一字一顿:“我,林玄策,以守关人之心,封你吞噬之欲。”黑色戒面突然一震,那些试图侵蚀他意识的触须像被火烤的冰,滋滋冒着青烟。
第二重,以剑意为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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