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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1章 西域第一城神鸟图腾藏杀机(第1页)

离开青玄门已有月余。

陈霄一路西行,翻越了无数崇山峻岭,跨过了数条奔腾大江。越是往西,天地间的景象便与南山境越发迥异。植被逐渐稀疏,裸露的赤红色山岩与广袤的戈壁成为主调,空气也变得干燥,风中带着沙尘的气息,天空却显得格外高远和湛蓝。

这一日,一座巍峨巨城的轮廓,终于出现在地平线的尽头。

城墙并非南山境常见的青黑巨石,而是用一种本地特产的赤褐色巨岩垒砌而成,高耸入云,蜿蜒如龙,在烈日下反射着沉浑的光泽。城门口车水马龙,人流如织,服饰各异,许多人都戴着防风沙的头巾或面纱,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合着香料、炙烤肉类和尘土的特殊气息。

“西漠城……”

陈霄抬头,望向城门上方那三个铁画银钩、饱经风霜的古字,低声念出。根据柳宗主给的情报,这是进入西山经核心地域的第一座大城,也是西域各方势力交汇的重要枢纽。

他肩头的窃脂鸟赤影似乎也对此地充满了好奇,歪着脑袋,赤红的眼珠打量着周围陌生的一切,偶尔发出一两声低鸣。

陈霄今日换下了一直穿着的青玄门制式青衫,取而代之的是一身便于行动的普通青色劲装,风尘仆仆,却难掩其眉宇间的清俊与眼神中的睿智沉静。他收敛了自身灵力波动,看上去就像一个寻常的游历修士,混杂在入城的人流中,并不起眼。

缴纳了少许入城灵石,陈霄踏入了西漠城内。

瞬间,一股喧嚣热浪扑面而来。

宽阔足以容纳十驾马车并行的主街道两旁,店铺林立,旌旗招展。叫卖声、讨价还价声、驼铃声、异兽坐骑的低吼声交织在一起,形成一首充满活力的西域市井交响曲。

这里的建筑风格粗犷而华丽,多采用圆顶、拱门结构,墙壁上常绘有色彩浓烈、构图繁复的壁画与纹饰。行人中,有身披袈裟、手持念珠的苦行僧侣,有身着艳丽长裙、蒙着面纱、露出一双深邃眼眸的西域女子,有牵着驮满货物的高大骆驼、皮肤黝黑的商队首领,也有气息彪悍、腰佩弯刀、结伴而行的佣兵修士。

“迥异的风土人情……”陈霄心中暗忖,目光如扫描般掠过四周,无字天书在他识海中微微波动,自动记录、分析着所见的一切信息。这是一种迥异于南山境修仙宗门的、带着浓厚世俗与信仰色彩的文明形态。

他信步而行,感受着这座城市的脉搏。空气中除了市井的烟火气,还隐隐流淌着一种难以言喻的“信仰之力”,虽然稀薄驳杂,却无处不在。

行走间,他的目光被街道旁一座颇为宏伟的建筑吸引了。那建筑形制像是一座神庙,却又兼具了客栈与酒馆的功能,门口人流进出频繁,显得异常热闹。最引人注目的,是悬挂在大门正上方的一面巨大旗帜——旗帜底色殷红如血,上面用金线绣着一只神异非凡的巨鸟。

那鸟形态优雅,形似传说中的凤凰,羽毛华丽,尾羽极长,但细看之下,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。它的眼神被绣得格外锐利,甚至带着一丝凶戾,双爪锋利,紧扣着一团燃烧的金色火焰。旗帜四周,还装饰着许多小的图腾和符印,散发出一种微弱却持续不断的精神波动,影响着过往行人的心绪。

“这是……鸾鸟?”陈霄瞳孔微缩。

《山海经》有载:“女床之山,有鸟焉,其状如翟而五采文,名曰鸾鸟,见则天下安宁。”记载中的鸾鸟,是象征祥和安宁的瑞鸟,其形貌应如野鸡而身披五彩纹,见之则天下太平。

可眼前旗帜上的这只“鸾鸟”,虽具其形,神韵却截然不同!它更显凶猛,那姿态不似带来安宁,反倒像是掌控火焰、执掌刑罚的凶禽,那眼神中透出的,是一种强制性的、不容置疑的威压。

“图腾扭曲,神性偏移……”陈霄心念电转,识海中的无字天书自动翻页,停留在《西山经》的空白区域,关于“鸾鸟”的原始图鉴微微发光,与眼前这扭曲的图腾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和强烈的冲突感。一股微弱但清晰的“校正”冲动,自天书传递而来。

“果然,西山经的失序,从信仰层面就开始了。”陈霄心中了然,这西漠城,乃至整个西域的水,比预想的还要深。这遍布全城的“鸾鸟”图腾,恐怕就是那所谓的“拜火宗”宣扬的信仰核心之一。

他不动声色,迈步走进了这座兼具神庙功能的建筑——“圣火居”。

内部空间极大,喧闹声更甚。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酒气和烤肉的香味,中央甚至还有一个高出地面的平台,上面有身姿曼妙的舞女正在随着激昂的鼓点旋转起舞,她们的舞姿带着强烈的西域风情,手腕和脚踝上的铃铛叮当作响。

许多食客或酒客,在饮酒谈笑之余,都会时不时地朝着大厅最深处那座高大的鸾鸟雕像投去敬畏的一瞥,甚至有人会默默祈祷几句。

陈霄找了个靠窗的相对安静角落坐下,立刻有穿着统一服饰、袖口绣着小型鸾鸟图案的侍者上前招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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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客官面生,是第一次来我们西漠城吧?要点什么?本店的烤灵羊腿和烈焰酒可是一绝!”侍者热情地介绍道。

“初来乍到,随便上些招牌酒菜即可。”陈霄淡淡道,随手抛过去几块下品灵石。

“好嘞!客官稍等!”侍者接过灵石,笑容更盛。

等待酒菜的间隙,陈霄的耳朵微微颤动,远超常人的神魂感知力如同无形的蛛网,悄然蔓延开来,捕捉着大厅内纷杂的谈话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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