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他们跃迁抵达时,看到的景象比之前更加触目惊心。
那个发光的茧还在运转,还在净化畸变能量。但茧周围的暗红色地狱,扩张了。从之前的一个星系大小,扩张到了三个星系的范围。而且地狱的内部结构变得更加复杂——不再是简单的畸变,而是开始演化出某种……生态系统。
暗红色的“血肉”大地上,长出了类似森林的扭曲结构,那些“树木”的枝丫是无数的数学公式在抽搐。天空中漂浮着巨大的“眼睛”,那些眼睛由纯粹的痛苦概念构成,在监视着整个区域。甚至还有“河流”在流淌,河水的成分是凝固的时光碎片,河底沉淀着无数文明的墓碑。
“畸变在自我进化。”贝塔的镜面脸上闪烁着警报,“它不再是单纯的溃烂,而是在发展出某种……畸形的生命形态。如果继续下去,它可能会变成一个全新的、以痛苦和混乱为食的‘生态系统’,然后向外扩张,吞噬整个宇宙。”
铁山站在旗舰的观测窗前,第三只眼完全睁开。
灰色的光芒穿透战舰装甲,穿透空间,直接“看”向了畸变区的核心。
他看到的不再是简单的伤口。
他看到的是一个……倒置的宇宙。
在正常宇宙里,法则结构支撑着物质和能量的存在。而在这里,物质和能量的畸变,反过来扭曲和侵蚀着法则结构。就像一个人的肉体感染后,病毒顺着血管逆流而上,直接攻击神经系统。
“这不是自然的伤口。”铁山轻声说,“这是被‘挖’出来的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通讯频道里,林远的声音传来——他现在是第七舰队人类侧的总指挥。
“Ω-7参数是宇宙的先天缺陷,就像有些人天生心脏有孔。”铁山解释,“但终焉程序的清理行为,像是对着那个孔反复捅刀子。捅了一百万年,伤口不但没愈合,反而被撕开、扩大、感染。”
他指向畸变区深处:
“现在伤口已经深达宇宙的‘骨髓’——也就是构成现实最底层的逻辑基础。所以它才会流血,流出来的是……现实的‘本质’被污染后的脓液。”
“那怎么治?”王雨问,“我们连靠近都难。战舰的防护罩在畸变区边缘就会失效,任何物质进入都会立刻被感染。”
“不用战舰。”铁山说,“用我。”
他转身,走向舰桥出口。
“铁山顾问——”林远想阻止。
“叫我名字就行。”铁山回头,咧嘴一笑,“咱俩谁跟谁。”
然后他补充:“而且这次,我不是去牺牲的。我是去……当医生的。”
他打开气闸门,走了出去。
没有穿宇航服。
直接暴露在太空中。
但他的身体没有结冰,没有爆炸,甚至没有不适。那些从伤口流出的暗红色脓液,在靠近他时,自动避开,像是遇到了天敌。
铁山开始向畸变区深处飞去。
速度不快,像在散步。
他一边飞,一边“哼歌”。
不是用嘴哼,是用存在本身共鸣。那旋律是第五节点那首“我们还在这里”的变奏,但加入了更多的东西——加入了他吃火锅时尝到的辣味,加入了陶小乐问“爸爸还认得我吗”时的童音,加入了海滩上那些人又哭又笑的复杂情感。
歌声所过之处,畸变区的疯狂开始……平息。
不是消失,是变得温柔。
那些抽搐的数学公式树,开始缓慢地舒展,公式本身从混乱变得有序。
那些由痛苦构成的眼睛,开始流出不是脓液的、清澈的“眼泪”,眼泪滴落的地方,长出细小的、正常的星光。
那些凝固的时光河流,开始重新流动,河底的墓碑上,浮现出逝去文明真正的名字,而不是终焉程序给的编号。
铁山在治疗。
用他体内那些逝去文明的“祝福”,用那些文明对美、对真理、对生命最珍贵的理解,去中和伤口的痛苦,去净化脓液的污染。
这不是对抗。
这是……和解。
与宇宙的伤口和解,与那些被强行扭曲的法则和解,与终焉程序留下的所有悲剧和解。
他飞得越来越深。
周围的景象越来越恐怖——这里已经看不到任何正常空间的影子,全是扭曲的血肉、抽搐的神经、化脓的伤口。暗红色的脓液像海啸般翻涌,每一次涌动都发出亿万生灵的哀嚎。
但铁山没有停。
他飞到了伤口的正中央。
那里有一个巨大的、不断搏动的“心脏”——不是生物心脏,是宇宙法则结构被撕裂后,露出来的“逻辑心脏”。心脏表面布满了裂纹,每一条裂纹都在渗血,渗出来的不是红色的血,是纯黑色的、代表“逻辑崩坏”的脓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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