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子岳的悲壮宣言,像是一声冲锋号,瞬间点燃了他体内潜藏的第二战斗胃。
他那双前一秒还写满“生无可恋”的眼睛,此刻重新燃起熊熊战意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精准地从那盆热气腾腾的糖醋排骨里,夹走了最大、最油亮的一块。
“咔嚓”一口咬下,外壳的酥脆与内里嫩肉的撕扯感,通过牙齿清晰地传递到大脑。
浓郁的糖醋汁瞬间在味蕾上炸开,那股酸中带甜、甜而不腻的霸道滋味,让他舒服得眯起了眼睛。
“活了,活了,我又活过来了!”他含糊不清地嘟囔着,腮帮子鼓得像只土拨鼠。
同桌的村民们看着他这副“满血复活”的馋样,又是一阵善意的哄笑。
一位大叔端起土陶碗,豪爽地朝他一举:“后生,好胃口!来,走一个!”
“走一个!”
洛子岳哪里会怵这个,他放下排骨,端起碗里清甜的米酒,咕咚一口就见了底,喝完还把碗口朝下,亮了亮碗底,引来一片叫好声。
这场流动的盛宴,从正午的日头高照,一直持续到了夕阳西斜。
暮色四合,橘红色的霞光温柔地铺满整个山谷,给古老的村庄镀上了一层温暖而梦幻的滤镜。
但长街上的喧嚣,却丝毫没有要散去的迹象。
酒席已经进入了下半场。
吃,已经不再是唯一的主题。人与人之间的交流,在酒精和热烈气氛的催化下,变得更加热络和纯粹。
洛子岳彻底放飞了自我。
他已经成功地跟同桌的大叔们打成了一片,学会了本地最古老的划拳方式——一种需要配合着身体动作的“五魁首、六六顺”,输了的就得喝一碗米酒,再给大家唱一段跑调的山歌。
于是,整个宴席上,时不时就能听到他那混杂着兴奋与绝望的鬼哭狼嚎,伴随着村民们爽朗的笑声,成了这人间烟火里最别致的一段背景音。
丁子钦则找到了他的“学术天堂”。
他端着个小本子,戴着眼镜,像个严谨的田野调查员,正跟村里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聊得热火朝天。
“……所以说,咱们这儿的喜宴,菜品的数量必须是双数,寓意成双成对。而且第一道菜和最后一道菜,必须是带汤的,叫‘有始有终’、‘细水长流’……”老人一边嗑着瓜子,一边慢悠悠地讲述着村里的老规矩。
丁子钦听得两眼放光,手里的笔在纸上“刷刷”飞舞,记录得比上学时还认真。
“原来如此!这不仅仅是饮食习惯,更是通过具象化的仪式,来表达对新人最美好的祝福!蕴含着朴素的东方哲学思想!太有研究价值了!”他激动地推了推眼镜,“大爷,那关于闹洞房的环节,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民俗保留下来?比如,有没有一些象征着‘破煞’或‘祈子’的特定流程?”
老人被他这一连串的专业名词说得一愣,随即哈哈大笑起来:“你这后生,说话一套一套的!待会儿你就知道了,保管比你那书上写的还有意思!”
而林默,则像是这幅热闹画卷中,最安静的一抹色彩。
他没有像洛子岳那样疯玩,也没有像丁子钦那样追根究底。
他只是安静地坐着,偶尔有村民来敬酒,他便微笑着举碗回敬,不多言,却让人感觉亲切。
大部分时间,他都在看。
看醉醺醺的汉子勾肩搭背,吹着年轻时谁也打不过的牛;看满脸皱纹的老太太聚在一起,小声议论着谁家的新媳妇长得俊俏;看孩子们吃饱了,在桌子底下钻来钻去,玩着最简单的捉迷藏,发出银铃般的笑声。
……
夜色,渐渐深了。
深蓝色的天鹅绒夜幕取代了瑰丽的晚霞,星星开始在天边一颗颗地亮起。
长街上的桌席已经撤去大半,但人们依旧没有散去。大家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,聊着天,分享着这场喜宴带来的余韵。
就在这时,祠堂门口,那位主持拜堂仪式的村中长者,走上了台阶。
他清了清嗓子,拿起一个铁皮喇叭,用中气十足的声音喊道:
“吉时已到——”
“家家户户——”
“挑灯——!”
他每喊出一个词,都拖着长长的尾音,那声音在寂静的山谷里回荡,带着一种古老的、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随着他最后一个“灯”字落下,仿佛一声无声的号令。
奇迹,发生了。
村口第一户人家,屋檐下那盏大红灯笼“倏”地一下亮了起来,在深蓝的夜色中,点燃了第一抹温暖的红光。
紧接着,第二户、第三户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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