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要离开太衍,她要下山。
这不是柳琢光向禾山说的话,是天命向禾山说的话。
所以,禾山应下了。
对于所谓的天命,暮明空从不相信,可奈何,相信它的人,是个比他强,比这修仙界大多数人都要强的存在。
他只能暂时屈服于天命之下。
就如禾山注视着柳琢光,暮明空也在注视着柳琢光。
春去秋来的年岁里,暮明空听禾山说过无数遍,柳琢光是天命之人,她是所有人的希望,就如东升的羲和。
于是,暮明空期盼着,这份被禾山注目的羲和有朝一日能在他的注目下,安安静静地坠落。
“不曾想,居然是太阳,看我落下。”
暮明空轻声呢喃,眼底却无落寞,他笑着摇摇头。
“禾山说得没错,我们是该认命,说不定,从一开始,我的命就是为你而生。”
他注定嫉恨自己的女儿,注定筹谋着她的坠落。
注定作为她光辉一生中平平无奇的一块踏脚石。
柳琢光听着暮明空喃喃自语。神色未曾变化。
崔留鸣瞥了她一眼,隐约从暮明空的话语中窥测到了什么,缓步走到柳琢光身侧,想要安抚性地将手指搭上柳琢光的肩头。
却见柳琢光刹那间神色一变,腰间静置的镇魔剑骤然出鞘,显露出凛冽寒芒。
柳琢光挑剑上扬,脚步飞快,在崔留鸣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,便冲着暮明空杀去。
崔留鸣瞳孔紧缩,他听见暮明空低沉着嗓音开口。
“可我还是不想认。”
杀意顿时袭向崔留鸣后背,他下意识拔剑,刺向身后,一双无影无形的手,却径直将崔留鸣的手反转,骨折的疼痛让他眉头不由紧皱。
但这份疼痛很快便被慌乱取代。
暮明空面带笑意,不慌不忙,甚至还颇有闲心地抬手拢了拢垂落的发髻,他单手提着崔留鸣的剑,身上是不加掩饰的魔气。
浓烈的恶意自暮明空的魔气中流露,他不甚在意,只是一味地笑,眼底没有半分波澜,慢条斯理的语气像是在逗弄一只小猫。
柳琢光转身,扑空了的镇魔发出剧烈的抖动,却被她死死按在掌心的位置,她眸光一如既往地冷静。
“好琢光,你瞧瞧,是天命厉害,还是我厉害?”暮明空站在崔留鸣身后,仿若闲庭信步,悠闲自得,“禾山曾说,无人能胜过天命,我啊,讨厌死她这番言论了。”
“你是魔族!”
崔留鸣忽略掉额头因剧烈疼痛引起的汗珠,看向暮明空的眼神充满了不敢置信。
他原以为,暮明空只是入魔,没成想,暮明空竟然从一开始就是魔族。
这样浓烈的魔气,暮明空的血脉绝不是普通魔族!
崔留鸣不敢想,若是让外面的人知道,一个货真价实的魔族,做了修仙界名门大宗宗主几十年,该是如何震惊!
而且,这样的人,居然还和禾山剑尊有关联……
再细想下去,崔留鸣只觉心底发寒,毛骨悚然。
他死死扣住自己的手腕,瞪大了眼睛,一动不动地盯着暮明空。
但暮明空的视线不在崔留鸣,他笑看着柳琢光,故作叹惋。
“你在拖时间,我也在拖时间,已经一个时辰了,好琢光,她们是真的打算放弃你了啊,你的天命,没来救你呀。”
如果想救柳琢光,她们早在这一个时辰内,就出手了。
这么长时间,什么动作都没有。
无疑是肯定了暮明空的推测。
外面的人,根本没打算解开封印,救出柳琢光和崔留鸣。
她们就像是献给他这个魔头的祭品,又或是,陪葬品。
想到这里,暮明空脸上的笑意都真切了不少,看向柳琢光的视线充满了带笑的怜悯。
这可怜啊。
他眉头上挑,对柳琢光邀约道。
“来,用天命给你的剑和我夺来的剑,杀上一局。”
柳琢光持剑立身,眉宇如凛冽剑意,她没有说话,只是在暮明空话音落下的一刹那,提剑刺向暮明空,剑锋直指命门,不带半分优柔寡断。
崔留鸣眼见两人翻身跃出狭窄的房间,在一楼厅堂处开始争斗,眉头始终不曾解开,他转身搜刮了倒地魔族的佩剑,便要下楼协助柳琢光。
不料,中途却被崔尔书拦了下来。
“放开!”
崔留鸣横剑崔尔书命门,语气难得硬下。
崔尔书面色苍白,却一个劲拽着崔留鸣,说:“别去,你要是去了,不会有命回来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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