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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5章 紫宸宫银发少年（第2页）
杜恒泰重重叩首，再抬头时，眼底已泛红：“谢轩辕帝王成全！恒泰立誓——此生绝不负她！”
轩辕思衡看着妹妹灿烂的笑颜，袖中的梨花瓣悄然攥紧。他知道，有些路，终究要自己走下去。
他鼓足勇气，眼中是从未有过的决绝，开口道：“帝父，儿臣有一事…”
就在这时，殿外内侍高声通传：
“谢国师——觐见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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烛影猛地晃动，一道银色身影，踏着秋夜凉色而来。
当那人走近时，轩辕思衡呼吸一窒，袖中的手攥紧。他身旁的轩辕晓婉，更是掩唇倒吸了一口冷气，眼中满了难以置信。
是谢墨寒！
可眼前的他，与那个青丝如墨的少年国师、眉眼间还带着青涩意气的伴读挚友，判若两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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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竟是，一头银发如雪！
那白，不是老者的苍苍白，而是如月华凝霜却刺目的白。
“臣，谢墨寒，参见陛下，参见五殿下、八公主！”
谢墨寒拂开祭袍，依礼跪拜，却透着一股僵硬和疏离。
“谢冰块……呃，小国师，你、你的头发……”
轩辕晓婉惊得忘了哭泣，满是惊愕地盯着他的头发。
谢墨寒垂眸不语，一缕银发遮住了所有情绪。
龙榻上的轩辕襄剧烈地咳嗽了几声，浑浊的目光瞥过谢墨寒一眼，像是确认了什么。“国师…你来得正好……八公主的婚期…吉时吉日…全权交予你操持。若…若有半分差池……”他深吸一口气，字字如冰，“司天监…和你巫谢全族…也就没有存在的……必要了！”
“臣，领旨。”
谢墨寒深深伏拜下去，那一泻银发铺散开来，如同月下冰冷的瀑布。
在他低头的瞬间，抬眸瞥向轩辕思衡的一眼——那眼神极其复杂，不再是昔日毫无保留的坦诚，其中有关切，有惊惧，甚至…还夹杂着一丝让他心头巨震的悲悯？
无数疑问在轩辕思衡心头翻涌。
谢墨寒究竟付出了什么代价？……
但此刻，他已顾不得那么多，坚定地踏前一步，决意不再等待：“帝父，儿臣尚有要事……”
“咳咳咳——呕！”轩辕襄猛地一阵撕心裂肺的呛咳，随即喷出一大口暗红的鲜血，径直溅在轩辕思衡的衣襟上。
“帝父！”
……
“传御医！快传御医！”
……
内侍尖利的叫声，瞬间划破紫宸宫的宁静，殿内乱作一团。
在一片混乱中，谢墨寒迅速起身，他与轩辕思衡，再次匆匆相触。
谢墨寒极快地、几不可察地摇了一下头，随即他便退至一旁，让出通道给匆忙赶来的御医，那抹银白的身影在纷扰中显得格外孤寂。
……
御医施救完毕，帷幕落下。
内侍躬身对惊魂未定的兄妹二人低语：“陛下龙体欠安，已服下汤药安歇了，请五殿下、八公主先回宫歇息吧。”
众人被请出寝殿，沉重的殿门在身后缓缓合拢，只留一片死寂和血腥气在空气中弥漫。
殿外，秋风萧瑟，一轮残月孤零零地悬在枯枝之上。
清冷的月光洒落，照在轩辕思衡染血的衣襟和晦暗不明的脸庞上，也照在谢墨寒那头刺目的银发上，寒凉彻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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