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此,没有人再问男孩的问题。
但时亭知道,陛下、老师、二伯父都是看在过年的份上,暂时不追问。
他回头看男孩,正好和那双充满忐忑的眼睛对视。
于是,他带着男孩给在场的三位长辈一一行了礼,道:“这些天,我已经将他的身份查得明明白白,绝对可以留在军营。”
“我想把他留在身边,养他长大。”
也是想将自己再养一遍。
屋里众人齐齐看着时亭,谁都没有先说话。
时亭也知道自己这次做事有些冲动,事先谁也没商量,不由心生担忧。
曲丞相率先笑出来声:“好啊,自己才十六,就已经想着养孩子了,看来是真长大了。”
崇合帝也道:“可不是,大木头遇到了小木头,也算有缘。
高戊将一只黄灿灿的梨子递给男孩,问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时亭松了口气,知道他们这是答应了,当即又拉着男孩给三人磕了遍头。
“怎么搞得跟拜堂似的。”崇合帝嗤笑一声,道,“你二伯父问你呢,他叫什么?”
时亭一囧,小声道:“……他还没有名字。”
崇合帝摇摇头,看向曲丞相:“看你教的好学生。”
曲丞相也笑了,道:“那就现在取一个吧,总不能跟了你,连个名字也混不上。”
时亭认真想了会儿,道:“世间名贵花草很多,却大多娇贵难养,反倒是戈壁滩上的红柳让我偏爱,那怕身处恶劣的环境,依然坚韧不屈,赤红如火。”
“所以,便唤他阿柳吧。”
时亭看向男孩,询问:“你喜欢这个名字吗?”
男孩与时亭四目相对,攥紧他的手。
时亭温柔道:“不喜欢没关系,我还可以再想别的名字。”
男孩摇了摇头,手指沾酒在时亭面前的地上写道:
很喜欢。
时亭高兴地唤了声:“阿柳。”
阿柳点头应下,那双向来或空洞或忐忑的眼睛,第一次露出了真切的喜悦。
时亭发现,阿柳的眼睛其实黑白分明,很好看,尤其是笑的时候,清澈透亮,令人不禁想到江南诗人们争相赋诗的湖光山色。
账内其他人察觉到阿柳不会说话,默契地没有多问。
当钟罄敲响,众人在爆竹声和外面镇远军的欢呼声中,一起举起酒杯。
又是一年新。
时亭看着笑意盈盈的大家,低声问阿柳:“朝朝暮暮若如此,还想死吗?”
阿柳看了他一眼,用手指在面前的桌上写道:
还是想死。
时亭顿时收敛笑意,皱眉问:“为什么?”
是因为他不知道的过去,还是其他别的原因?
阿柳又写道:
骗你的。
时亭:“……”调皮了啊。
阿柳扑向时亭,主动紧紧抱住他,并用毛茸茸的脑袋在时亭怀里蹭了下,小狗似的。
时亭无奈笑道:“以后可不准再开这种玩笑了。”
阿柳又不回应了,一副以后要他操透心的模样。
养孩子果然麻烦呢。
还好他不怕麻烦。
年关的镇远军总是格外热闹,三更天的时候外面还是一片喧闹,但时亭属实有些撑不住了,毕竟又是赶路又是守夜的。
“好困。”
他和阿柳靠在一起,在热热闹闹的年味里很快睡着了。
不知过了多久。
迷迷糊糊中,炉里的炭火发出荜拨一声响,时亭悠悠醒了过来,却发现帐内空无一人,热闹也如潮退去,只有簌簌的落雪声。
他侧头望向外面,发现已经天光大亮。
二伯父和老师应该是去送陛下启程回京了,但阿柳去哪了?
他又掀开帘子出了军账,发现外面也没有一个人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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