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山顶大势已定,石磊拍了拍江林的肩膀:“走吧,该我们上场了。”
两人跳上皮卡车,发动引擎,沿着被战火蹂躏得坑坑洼洼的山路,向着已经成为一片废墟和硝烟的云寨驶去。
当他们抵达山顶时,战斗基本已经结束。
天晟和沈振南的人正在快速清理战场,救治伤员,收缴武器,控制俘虏。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硝烟味、血腥味和建筑物燃烧的焦糊味。
沈振南乘坐的武装直升机并未降落,而是保持低空盘旋,如同鹰隼般监控着整个战场。
他站在敞开的舱门口,目光锐利地扫视着下方。忽然,他眼神一凝,看到几个身影正借着废墟和烟雾的掩护,鬼鬼祟祟地朝着后山一条隐秘的小路逃窜!为首的那人,虽然衣着狼狈,但看身形和被人簇拥的架势,极有可能就是蒋正立!
“想跑?”沈振南冷哼一声,立刻通过机载通讯器试图联系地面部队拦截,但频道似乎有些混乱。他干脆探出身子,对着下方正在指挥打扫战场的大德方向,用尽力气喊道:“大德!!看后山!抓住蒋正立!别让他跑了!!大德!!”
然而,武装直升机旋翼发出的巨大“嗡嗡”轰鸣声,完全盖过了他的喊声。
山下的大德只感觉头顶风声呼啸,噪音震耳,隐约听到有人喊自己名字,却根本听不清内容。他疑惑地停下脚步,四处张望,挠了挠头:“谁喊我啊?幻听了?”
就在他茫然四顾的时候,视线恰好扫过后山方向。
只见三个狼狈的身影正踉跄着冲向那条陡峭的下山小径!虽然距离不近,光线也不好,但大德一眼就认出了其中那个被两人搀扶着、却依然能看出往日枭雄气质的——正是蒋正立。实为蒋正鹤!
“卧槽!蒋正立要跑!”大德瞬间反应过来,也顾不上刚才是不是幻听了,指着后山对旁边的姜勇和秃子大吼一声,“快!姜勇!秃子!跟我追!别让蒋正立跑了!”
三人如同离弦之箭,拔腿就朝着后山狂追过去!他们距离后山路口比蒋正鹤等人更远,眼看着对方已经冲到了下山小径的边缘,即将消失在陡坡之下。
“妈的!”大德急红了眼,他知道一旦让对方钻进后山的密林,再想抓住就难如登天了!他奔跑中猛地停下脚步,迅速举枪,来不及仔细瞄准,凭着感觉对着跑在最后面那个的腿部就是一枪!
“砰!”
枪声在山谷间回荡!
跑在最后的蒋正鹤右腿猛地一软,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,身体失去平衡,直接从陡峭的下山小径边缘滚了下去,摔倒在下方一块相对平坦的岩石上,一时动弹不得。
跑在前面的冯晓和钟钦听到枪声和蒋正鹤的痛呼,猛地停住脚步,回头看去,见蒋正鹤中枪倒地,两人脸色剧变,下意识就要折返回来搀扶。
“别管我!快走!!”蒋正鹤忍着腿上钻心的剧痛,抬起头,对着冯晓和钟钦嘶声力竭地吼道,因为疼痛和焦急,他的声音都变了调,“回去!回去告诉正立!哈迪那个王八蛋……肯定是被江林他们策反了!!我给他打了好几遍电话,一个都没接!让他……让他无论如何,想办法……夺回云寨!快走啊!!”
冯晓和钟钦看着蒋正鹤决绝的眼神,又看了看越来越近的追兵,知道此时犹豫只会全军覆没。
两人红着眼睛,狠狠一跺脚,最后看了一眼倒地的蒋正鹤,转身头也不回地冲进了后山漆黑的密林之中,瞬间消失不见。
大德、姜勇、秃子此时也冲到了近前,将枪口对准了倒在岩石上、因失血和疼痛而脸色苍白的蒋正鹤。
天空中,沈振南看着大德“神乎其技”地一枪撂倒了目标,然后冯晓和钟钦遁逃,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,有些哭笑不得地嘟囔了一句:“大德这小子……耳朵这么好用的吗?隔这么远,直升机这么吵,都能听见我喊他?”
不过,总算抓住了关键人物之一,也不算白忙活。
他示意直升机降低高度,准备亲自下去“接收”这位“老朋友”。
江林站在云寨核心区域,放眼望去,月光下,寨子周围是大片大片在夜风中摇曳的、散发着特殊气味的植物——罂粟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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