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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1章 进退两难（第1页）

躲在车厢里的众人，不约而同地悄悄凑到窗户旁，试图透过玻璃一探究竟。然而车厢内亮堂、外面漆黑一片，他们只能瞧见外面晃动的人影，断断续续听见金属碰撞的声响。一名工作人员忍不住开口：“大小姐，那是姑爷在外面吗？这......可不只是普通打架吧？”另一名工作人员也低声附和：“对啊，这和之前听说的战斗场面差别也太大了......”“都给我闭嘴......”石晶晶紧盯着窗外，神情警惕，“你们就不怕引来更多敌人？”或许只有在云宝面前，石晶晶才会褪去防备，变回那个柔软的小女孩；而当云宝不在身边时，她又立刻显露出统领队伍的沉稳与干练。

铁道旁的荒草地在夜色中沙沙作响，远处的山坡像巨兽的剪影般沉默着。云宝与面具男对峙而立，月光洒在甩棍与匕首上，折射出冷冽的光。南黄之眼在云宝眼中泛起淡淡的金芒，他清晰地看到面具男周身灵气铠甲的流转纹路，那些淡紫色的灵力在对方体表勾勒出鱼鳞状的防护网。

面具男率先发难，匕首化作一道幽蓝的流光，直刺云宝面门。云宝侧身疾闪，甩棍如灵蛇出洞，朝着对方持匕首的手腕扫去。面具男迅速变招，匕首横切，与甩棍碰撞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。云宝借力后退半步，紧接着猛地欺身上前，甩棍虚晃，实则直击对方膝盖外侧的阳陵泉穴。

“雕虫小技！”面具男冷哼一声，灵气铠甲光芒大盛，将这一击的力道尽数卸去。然而云宝的攻击如潮水般连绵不绝，甩棍接连点向面具男的肘关节、脚踝骨、肩井穴等主要关节。每一次棍尖触及灵气铠甲，都会激起一阵紫色的灵力涟漪，面具男渐渐被压制得连连后退。

“有种就正面较量！”面具男恼羞成怒，匕首挥舞得密不透风，试图打乱云宝的节奏。但在南黄之眼的加持下，云宝将对方的攻击轨迹看得一清二楚，每次都能恰到好处地避开锋芒，同时反击其关节要害。随着攻击不断累积，面具男的灵气铠甲表面泛起裂纹，光芒也愈发暗淡。

“咔——”一声脆响，云宝的甩棍重重砸在面具男的腕骨上，与此同时，对方的灵气铠甲轰然破碎。面具男痛呼一声，手中匕首险些脱手，踉跄着向后退了好几步。“卑鄙小人！”他捂着受伤的手腕，破口大骂，“只会攻击关节这种下三滥的手段，有本事和我堂堂正正打一场！”

云宝对这番指责充耳不闻，眼神冷冽如霜。列颠国人的虚伪他早已见识过无数次，表面上说着冠冕堂皇的话，背地里却不择手段。他握紧甩棍，身形如电，再次冲上前去。甩棍带起呼呼风声，如暴风骤雨般朝着面具男的面门、咽喉、心口等要害部位攻去。

面具男咬牙迎战，匕首在身前舞出一片刀花。但失去了灵气铠甲的防护，他的格挡变得愈发艰难。云宝的甩棍不时擦着他的皮肤掠过，在身上留下道道血痕。“啊！”面具男怒吼一声，试图孤注一掷，匕首猛地刺向云宝心脏。云宝侧身避开，同时甩棍横扫，重重击打在对方小腿迎面骨上。

面具男双腿一软，跪倒在地。还未等他起身，云宝已经欺身上前，一把揪住他的衣领。面具男挣扎着挥动匕首，却被云宝一脚踢飞。“你！”面具男眼中满是怨毒，“有本事杀了我！”

云宝没有理会他的叫嚣，从怀中掏出一枚暗褐色的丹药。这枚丹药是他在南黄秘境中偶然所得，据说能在短时间内压制住高阶修士的灵力。他一把捏住面具男的下巴，将丹药狠狠按进对方口中，随后在其咽喉和胸口快速敲击几下。面具男被迫咽下丹药，脸色瞬间涨得通红，体内灵力如被巨石压住般无法运转。

“你给我吃了什么？”面具男惊恐地瞪大双眼，想要运功抵抗，却发现浑身灵力如同被冻结一般。云宝没有回答，而是警惕地扫视着四周。远处的山坡上，隐隐有几道黑影晃动，他知道，这场战斗远未结束。但至少，眼前这个难缠的敌人，暂时失去了威胁。

云宝握着甩棍，警惕地扫视四周。夜色中荒草摇曳，远处山坡的阴影里似有异动。就在他绷紧神经准备迎敌时，苏玉峰的身影从黑暗中浮现，身后跟着一众左卫军人，脚步声由远及近。

见来人是苏玉峰，云宝松了口气，开口问道：“咋样了？”

苏玉峰抬手示意其他军人开始清理战场，这才转头对云宝说：“这次做了比较全面的准备，虽然敌人比上次多了不少，但有惊无险，跑了几个，多数都解决了。”

云宝看着士兵们拖走黑衣人的尸体，又问：“这次对方出的最高战力是啥？”

“刚我遇到的最高战力还是炼气中期，但暗中埋伏着的，就不知道了。”苏玉峰眉头紧皱，语气透着忧虑。

“唉，这么看的话，对方很有可能还会下手，这些战力真的体现不出一个国家的水平。”云宝摇头叹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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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，我也这么想，不过这里毕竟是殷国都城，对方不可能有很明显的、或者很大规模的行动，我们只能是尽量做好防范工作。”

“行，那现在怎么办？”

“收拾完后继续出发。”

没过多久，战场打扫完毕。随着一声汽笛长鸣，列车缓缓启动，碾过铁轨的轰隆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。剩余的路程倒也平静，列车顺利驶入终点站。下车后，殷铁联盟的工作人员开始忙碌后续事务，石晶晶趁人不注意，小声告诉云宝回头灵信联系，随后一步三回头，恋恋不舍地与他告别。

短暂的重逢让云宝心里满是幸福，虽然谈不上“失而复得”，但对他来说已是莫大的幸运。望着石晶晶远去的背影，云宝隐隐觉得，有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他们，以后定会再相见。

石晶晶刚走，苏玉峰就凑了过来，调侃道：“我就觉得你俩有事。”

云宝叹了口气，把话题拉回正事：“第一次是库口，第二次是后半段，可还有两次呢，指不定会在什么时刻来一下子。军方准备怎么应对？”

“这次从南边转到北边，就是想把灵舟放到更加安全的地方，原本想的是不让对方得到灵舟，至少不让对方得到全部的灵舟部件，不过看现在的样子，即便是已经护送了两次，但也无法排除对方破釜沉舟的做法。军方现在能做的，就是扫清路上的障碍，把护送任务完成。”

“战力方面呢？只有你一个炼气中期？凡人好说，一旦对方出动修为更高的修士，你们怎么办？”

“有灵龙大陆联盟的规则在，朝廷不能明着与修士合作，如果请修为更高的修士出面，恐怕会落人口实。”

“你们居然还在犹豫这个？看看事实，别的国家可没有这么客气！”

“但是，殷国的原则就是不主动攻击，如果做的太明显，正好给了别人发飙的理由，这该怎么办？”

“……我只是个普通人，我理解不了朝廷的这种做法，也没资格提要求。你们自己看着办。但我必须告诉你们，如果伤害到我身边的人，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。”

“……云宝同志，还请你理解，我们也有难处……”

苏玉峰话没说完，云宝已经转身离开。苏玉峰在身后喊：“我派车送你啊……”

“不用了！”云宝头也不回，语气冰冷，径直走出了车站。

和石晶晶重逢本是件开心事，可云宝没想到，她也被卷入了国家间的博弈。国与国之间哪有什么道理可讲？灵龙大陆历史上的五次全大陆战争，每次都差点让文明退回原始状态。更糟糕的是，一旦外敌入侵，国内各方势力勾心斗角、互相拆台，普通人的性命如同草芥。想到这儿，云宝突然觉得，能不能和石晶晶长相厮守暂且不论，当务之急是得保证她的安全。

各种念头在云宝脑子里乱转，他心烦意乱，在车站外的公路上慢慢走着。之所以敢在这偏僻的地方步行，一来是想整理思绪，二来是因为苏玉峰之前提到车站位置时，他查过地图，发现这里距离立空研究所的北部基地不到十里——或许是同属一个体系，相关地点都离得不远。

石晶晶、钱多多……这些对云宝来说都无比重要。他不敢想象，要是国与国的矛盾激化，再次爆发战争，普通人会遭受怎样的灾难。云宝越想脑子越乱，虽已是后半夜，却全无睡意，满心都是担忧。脑海中不断闪过亲人受伤的画面，他一个人走在空荡荡的马路上，突然情绪崩溃，低声哭了起来。或许正是因为太在乎，才会如此轻易被恐惧和焦虑击溃。

十里的路程，云宝从未觉得如此漫长。也不知走了多久，他掏出手机看时间，已是寅时四刻。路过一排小矮楼区时，云宝发现一层有家底商亮着灯，走近一看，是家包子铺。他确实走累了，便推门进去，选了角落里的小桌子坐下。老板带着歉意说，第一笼包子还得等会儿，云宝笑着应道：“没事，可以等。”困意袭来，他脑袋渐渐沉重，迷迷糊糊间就趴在桌上睡着了。

不知过了多久，周围喧闹起来，人来人往的交谈声此起彼伏。云宝费力地抬头，晃晃脑袋，揉了揉惺忪的睡眼。这时，店老板走过来，放下一屉热气腾腾的包子：“您醒啦？刚才看您睡着了，就没叫醒您。现在吃的都备好了，除了包子，还需要点什么？”云宝打个哈欠，说：“来一碗馄饨，再来点咸菜。”老板应了一声，快步走到大锅前喊道：“加一碗馄饨，咸菜自取——”听到喊声，云宝才反应过来，起身拿碟子去取咸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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