川陕军大营,望楼
拂晓前,陆铮和孙应元等人站在高高的望楼上,借着微弱的晨曦,紧紧盯着对岸清军大营的动静。
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。
“督师,看!虏营有动静!”孙应元低呼。
只见对岸清军营中,火光骤然增多,人影幢幢,隐约可见大量士兵正在集结,还有许多类似盾车、楯车的轮廓被推向前沿。
更远处,那数十门沉重的“红夷大炮”正在调整炮口,黑洞洞的炮口森然指向川陕军大营。
“皇太极……终于忍不住了。”陆铮语气平静,仿佛早已预料,“传令全军,按预定方案,准备迎战!
告诉炮队,虏酋火炮射程远,但移动不便,待其进入我佛朗机炮和野战炮射程,再给本督狠狠地打!
火铳手,没有命令,不许暴露!要让鞑子以为,我们被打懵了!”
“是!”
命令迅速传达下去,整个川陕军大营如同上紧了发条的机器,瞬间进入临战状态。
士兵们悄然进入预设阵地,火铳手伏低身子,炮手们最后一次检查炮位和弹药,长枪手、刀盾手紧握兵刃,眼神死死盯着河面。
天色,渐渐亮了起来。运河两岸,一边是磨刀霍霍、意图强攻的清军,一边是严阵以待、静候猎物的川陕军。
决定北京城命运,乃至大明国运的一场血战,即将在这黎明时分,轰然爆发。
……
咸熙六年,四月二十一,拂晓。通州,运河两岸
天地间最后一丝黑暗被东方的鱼肚白驱散,但运河上空却被更浓重的肃杀之气笼罩。
清军大营方向,数十门沉重的“红夷大炮”如同苏醒的巨兽,黑洞洞的炮口喷吐出耀眼的火光和震耳欲聋的轰鸣!
轰!轰!轰!
沉重的实心铁球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,划破黎明,狠狠砸向川陕军的营垒!
有的砸在加固的土墙上,留下深深的凹坑,尘土飞扬;有的越过营墙,落入营区,砸塌了帐篷,溅起一片混乱。
川陕军大营仿佛在炮火中颤抖。但若仔细看去,会发现除了被直接命中的地方,大部分士兵都沉默地蜷缩在深深的壕沟和掩体之后,紧紧捂着耳朵,忍受着这恐怖的洗礼。
军官们在工事间猫腰快速穿行,低声呵斥着任何可能暴露目标的举动。
“都趴好!不许露头!”
“检查火绳!检查铳子!检查你们的刀!”
“炮队的!算准他们的炮位!给老子记住喽!”
陆铮站在核心望楼内,通过特意留出的狭窄观察孔,冷静地注视着对岸。
炮火映照在他脸上,明暗不定,但他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。
“告诉孙应元,鞑子的炮打不了太久,他们的火药也金贵得很。
让前沿的弟兄们沉住气,放近了再打。”他的声音在炮火的间歇中,清晰地传到传令兵耳中。
果然,持续了约莫小半个时辰的猛烈炮击开始减弱。清军阵中,响起了沉闷的牛角号声。
“呜——呜呜——”
只见运河对岸,密密麻麻的清军步兵,推着厚重的楯车,扛着土袋、木板,如同决堤的蚁群,嚎叫着冲向河滩!
楯车是为了抵挡箭矢和轻火力,土袋和木板则是为了在泥泞的河滩上铺设通道,填平部分浅水区。
冲在最前面的,多是汉军旗和蒙古附庸军的士兵,真正的满洲精锐则紧随其后压阵。
“火铳手!进入阵地!”低沉而有力的命令在川陕军前沿阵地上传递。
原本看似空无一人的壕沟边缘,瞬间冒出了一排排黑洞洞的铳口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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