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借鉴了历代屯田的经验,但又注入了新的激励和管理机制,旨在建立不完全依赖后方补给的军事经济基础。
“还有稻种。”陆铮想起另一件事,“本督记得,宋时便曾引入占城稻,耐旱早熟。
四川气候湿润,亦可试种。派人去湖广、两广寻访佳种,设法引入。”
陆铮几乎是在调动自己所有关于农业的知识,试图多管齐下,从根本上扭转局面。
推广番薯解决短期生存,修复水利、引进良种着眼中长期恢复,推行新式屯田则兼顾军事与经济。
命令下达,整个四川的官僚机器,在陆铮的强力驱动下,开始围绕“粮食”这个核心目标疯狂运转起来。
信使带着新的使命奔赴东南沿海;各级官吏被督促着深入乡里,统计荒地,组织民力。
工部的官员则被要求优先规划修复都江堰等关键水利设施,军中的“屯垦营”开始圈定土地,搭建临时营寨。
成都城外,一片片荒芜的土地上,出现了军民合力拉犁垦荒的景象。
虽然艰辛,虽然前景未卜,但一种不同于战争破坏的、属于建设的力量,开始在这片土地上萌发。
陆铮知道,这些措施见效都需要时间,而且过程中必然伴随着困难、阻力甚至失败。
推广新作物可能会遭遇保守观念的抵制;屯田可能会与地方势力产生新的冲突;水利修复更是耗资巨大、工程浩繁。
但他别无选择。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好不容易稳定的局面因饥荒而再次崩溃。
他站在田埂上,看着那些在寒风中奋力拉犁的士兵和百姓,心中默念:
“种子已经撒下,接下来,就是与天争时,与地争利,在这片饱受创伤的土地上,强行催生出活下去的希望。
四川能否真正成为稳固的根基,就看这第一季的收成了。”前方的道路依然布满荆棘,但他至少已经找到了一个方向,一个依靠土地和劳作来滋养政权、稳固根基的方向。
……
成都平原的初雪,比往年来得更早一些。
细碎的雪花夹杂着冰冷的雨点,洒在刚刚翻垦过的田地上,给那些裸露的、带着一丝生机的泥土覆上了一层薄薄的湿寒。
寒意刺骨,但对于那些在田埂边搭建窝棚的屯垦营士兵和返乡的流民来说,这场雪带来的不仅是严寒,更有一份对来年“瑞雪兆丰年”的渺茫期盼。
陆铮推行的诸项政令,如同在这片冻土上艰难蠕行的蚯蚓,缓慢却执着地改变着土地的面貌。
番薯的推广,遭遇了意料之中的阻力。
从福建高薪聘请来的老农,操着难懂的闽语,在成都府衙门前,当着众多将信将疑的本地老农和胥吏的面,亲手示范如何切块、育苗、打垄。
一些被选为试点的村庄,里长挨家挨户地分发着那些看起来干瘪丑陋的薯种,得到的回应多是犹豫和嘀咕。
“督师大人是好心,可这海外来的物件,真能比咱们的稻米养人?”
“这东西,听说都是穷苦人家没饭吃才种的,上不得台面……”
“万一种下去,颗粒无收,这日子可怎么过?”
恐惧源于未知,保守源于习惯。尽管官府承诺借种,甚至承诺若绝收则免除借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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