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东东昌府,运河码头
漕运总督得了“先斩后奏”的权柄,又有陆铮派来的少量忠武军士兵撑腰,开始强力清理河道。
一队兵丁和督漕官员来到一段被当地漕帮势力控制的水域,要求拆除私自设置的拦河木障,疏通被堵塞的航道。
“官爷,这段河道水深浪急,设障是为保过往船只安全啊!”漕帮小头目皮笑肉不笑地辩解。
“放屁!立刻拆除,违令者以通匪论处!”督漕官员有了尚方宝剑,底气十足。
冲突瞬间爆发。漕帮仗着人多势众,操起棍棒刀斧反抗。
忠武军士兵虽少,却悍勇无比,结阵冲杀,当场格杀数人,将小头目擒获。码头上血迹斑斑,围观的船工、力夫们噤若寒蝉。
疏通完成了,漕船得以缓慢通过。但运河两岸的气氛却更加紧张。
漕帮势力根深蒂固,这次虽受挫,却并未根除。他们转而采用更隐蔽的方式破坏——夜间凿沉空船、散布谣言恐吓船主。
漕运的恢复,每一步都伴随着斗争和血腥。普通船工和力夫在夹缝中求生,既盼着漕运畅通能多挣几个辛苦钱,又害怕被卷入官匪争斗,性命不保。
北京南城
朝廷“节用”,百官俸禄减发,连带许多依附官僚体系生存的小吏、仆役收入锐减。京城物价却因物资短缺而飞涨。
在南城一条肮脏的暗巷里,前户部抄写吏老王,因部门精简被裁撤,无力支付暴涨的房租,被赶了出来,一家人蜷缩在破庙里。
“爹,我饿……”小女儿虚弱地呻吟。
老王看着手里最后几文铜钱,欲哭无泪。他曾是体制内最卑微的一员,如今却成了新政下被“节流”掉的代价。
他看到皇榜上说减免赋税、恢复生产,觉得无比遥远。他只知道,京城米贵,居大不易。
像他这样跌落下来的小人物,京城里有成千上万。
他们中的一些人,可能最终会加入城狐社鼠,或者成为新的流民,成为社会不安定的因素。
锦衣卫指挥使衙门内,各种情报汇聚到陆铮案头。赵家村的希望,德平县的压迫,运河上的厮杀,京城的困顿……一幅幅画面在他脑海中拼接。
陆铮清楚,李标和钱龙锡的政策是好的方向,但执行起来,在旧有体制和既得利益集团的扭曲下,效果大打折扣,甚至产生新的不公。
他的锦衣卫和忠武军,可以斩断一些明显的障碍,却无法替代整个官僚系统进行精细化管理。
“水至清则无鱼,但水太浑,鱼会死光。”陆铮喃喃自语。
他意识到,仅仅依靠铁腕是远远不够的,必须尽快建立起一套能有效贯彻政策、并能反馈民情的执行和监督机制。
他脑海中那个“审计司”的构想,需要加快步伐,甚至要扩大到对政策落实情况的监督。
同时,皮岛那条海外贸易线,必须尽快打通!
只有获得稳定的外部资源输入,才能缓解内部的极端压力,为新政的推行争取时间和空间。
大明病入膏肓,李标、钱龙锡开出的药方正缓慢起效,却也引发了剧烈的排异反应。
而陆铮,这个手握利刃的“医生”,不仅要对抗病魔,还要防止病人自身的免疫系统过度反应导致死亡。
希望与绝望,新生与腐朽,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,进行着最残酷的搏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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