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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章 内帷肃整胭脂虎卫（第1页）

曾布在朝堂上被彻底碾碎、闭门思过的消息，如同凛冬的寒风，瞬间冻结了汴京清流最后一丝反抗的气焰。少保蔡攸的权势与凶名，攀至前所未有的顶峰。朝堂之上，无人敢直撄其锋；朝堂之下，趋炎附势者如过江之鲫。而此刻的蔡攸，却并未急于在朝堂上掀起新的波澜，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府邸之内——这片曾被原主弄得乌烟瘴气的后宅，同样需要一场彻底的“整肃”，成为他霸业稳固的基石，而非拖累。

双姝入笼，贪官之乐

那对被强掳入府、曾布未过门的双胞胎姐妹花——雪魄与冰魂（蔡攸赐名），如同受惊的雀鸟，被安置在少保府最华美也最森严的“栖凰苑”内。苑外有蔡京提供的精锐死士日夜看守，苑内则由蔡攸亲自挑选的心腹老嬷嬷“照料”。锦衣玉食，珍玩环绕，却难掩其眼中的恐惧与绝望。

蔡攸并未急于“享用”这份战利品。他深谙驯虎之道，如同熬鹰。每日只是闲暇时过去坐坐，或赏玩她们惊惶无措的美态，或命她们抚琴作画，偶尔言语温和，更多时眼神冰冷如刀，审视着她们每一丝细微的情绪变化。巨大的权势落差、无处可逃的囚笼、以及蔡攸那深不可测的压迫感，正一点点瓦解着她们的意志。雪魄（姐姐）眼中已偶有认命的麻木，冰魂（妹妹）则仍带着倔强，但那份倔强在蔡攸的目光下，也显得如此脆弱。

蔡攸享受着这种掌控一切的快感。美色是点缀，是权力的勋章，更是他舒缓神经、激发野心的良药。在栖凰苑的暖阁内，拥着瑟瑟发抖却不得不强颜欢笑的绝色双姝，听着她们生涩的琴音，品着价值千金的“金露酿”，俯瞰着窗外的府邸，蔡攸心中涌动着一种肆无忌惮的“贪官之乐”——这腐朽的末世，这唾手可得的权势与美人，正是他这穿越者枭雄最好的舞台！

后院起火，夫人殒命

然而，并非所有人都能“享受”蔡攸带来的“荣华”。原配夫人张氏，出身名门，性情端方，本就对丈夫落水后性情大变、手段酷烈、奢靡无度深恶痛绝。得知丈夫竟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前宰相未过门的妾室，还闹得满城风雨、曾布因此被罢黜，她只觉天旋地转，羞愤欲绝！

“禽兽！国贼！我张家世代清名，竟毁于你手！”当蔡攸踏入正院，迎接他的不是往日的虚与委蛇，而是张氏披头散发、状若疯癫的厉声咒骂。她砸碎了房内所有能砸的东西，指着蔡攸，眼中是刻骨的仇恨与绝望，“我死也不会与你这等豺狼同流合污！”

蔡攸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歇斯底里的女人，眼中没有半分夫妻情谊，只有冰冷的漠然。原主的记忆里，这位夫人也并非什么贤良淑德，不过是家族联姻的产物，平日端着架子，对原主的荒唐也多是睁只眼闭只眼。如今这般“贞烈”，不过是被触动了那点可怜的名门自尊罢了。

“夫人累了，需要静养。”蔡攸淡淡吩咐左右，“请夫人回房。从今日起，闭门谢客，一应用度照旧，没有我的命令，任何人不得打扰夫人清修。”他给张氏套上了一个更体面却也更彻底的囚笼——以养病之名，行软禁之实。

巨大的刺激和彻底的绝望，彻底击垮了张氏本就郁结的心。被“请”回房后，她当夜便高烧不退，呕血不止。府医束手无策。不过三日，这位曾经的少保夫人，便在无人问津的深院中，带着满腔的怨愤与对家族的愧疚，香消玉殒。

消息传来时，蔡攸正在栖凰苑听雪魄弹筝。他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，随即一饮而尽，脸上无悲无喜，只对铁鹞吩咐道：“按礼制发丧，通知张家。一切从简，莫要惊扰官家。”张氏的死，在他心中掀不起一丝波澜，反而扫清了一个潜在的麻烦和障碍。

肃清旧秽，弃如敝履

张氏的死，如同一个信号。蔡攸开始着手清理原主留下的那些莺莺燕燕。

原主蔡攸好色，府中颇有几个得宠的妾室，多是些空有美貌、惯会争风吃醋、搬弄是非的花瓶。在如今“蝮蛇”蔡攸眼中，这些人不仅是无用的累赘，更是可能泄露府中秘密、扰乱后宅秩序的隐患。

他没有动那些默默无闻、安分守己的低等侍妾和通房丫头。但将几个曾经最得宠、最不安分的妾室唤到跟前。

“老爷…”一个穿着桃红、容貌妖娆的妾室（原主曾颇为宠爱）还想使出往日撒娇的手段。

“闭嘴。”蔡攸冰冷的目光扫过，那妾室顿时噤若寒蝉。“府中清净，容不得聒噪。”他语气平淡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裁决，“尔等几人，往日还算尽心。如今夫人新丧，府中不宜留太多旧人。城外‘慈云庵’清幽，正合修身养性。即日收拾，出家为尼，为夫人祈福，也为自身积些功德。”

出家？！几个妾室如遭雷击，花容失色，纷纷跪地哭求：“老爷开恩啊！妾身愿青灯古佛，为夫人祈福，只求留在府中伺候老爷！”

“带走。”蔡攸挥挥手，如同拂去尘埃。几个膀大腰圆的粗使婆子立刻上前，不顾她们的哭喊挣扎，将人拖了出去。她们的命运，从此便是青灯古佛，在清冷孤寂中了此残生。府中其他女眷见此情景，无不心惊胆战，噤若寒蝉，再不敢有半分逾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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教坊得玉，胭脂虎帅

后宅旧人清理完毕，蔡攸需要一个真正有能力、且绝对可靠的人来执掌内帷，将其打造成秩序森严的堡垒。他想起了一个人——梁红玉。

此时的梁红玉，尚是教坊司中一名籍籍无名的营妓。因家道中落，父兄获罪而死，自幼沦落风尘。她性情刚烈，不肯随波逐流，虽处污泥，却习得一身不俗的武艺（家传？或是天赋？），在教坊司中如同带刺的玫瑰，颇有些名气，但也因此吃了不少苦头。

蔡攸通过杨戬的关系，轻易地将梁红玉的名字从教坊司名册中抹去。一顶不起眼的小轿，将这位未来的抗金女英雄，悄然抬入了少保府。

当梁红玉被带到蔡攸面前时，她并未像寻常女子般惊慌失措或卑躬屈膝。尽管穿着粗布衣裳，难掩风尘憔悴，但她身姿挺拔，眼神明亮锐利，如同蒙尘的宝剑，带着一股不屈的英气。她警惕地打量着眼前这位权倾朝野、凶名赫赫的少保，不知等待自己的是更深的泥潭，还是未知的命运。

“梁红玉？”蔡攸饶有兴致地看着她，目光如同在审视一块璞玉，“听说你弓马娴熟，性情刚烈？”

“奴婢粗通武艺，性情鲁直，若有冲撞，任凭大人责罚。”梁红玉不卑不亢，声音清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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