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刚蒙蒙亮,沈氏老宅旁的柳记绣坊就被晨雾裹住了。苏晴推开门时,鼻尖先撞上了蚕绒混着苏木染的香气——绣架上还搭着半幅栀子花纹样,针插里插满了磨得发亮的绣针,墙角的缫丝车蒙着层薄灰,却依旧能看出保养得极好。“柳姨把绣坊当命根子,重要的东西肯定藏在和绣艺相关的地方。”苏晴摸着绣架的红木扶手,引针在掌心微微发烫,指向绣架最上层的暗格。
冷轩踩着木梯上去摸索,指尖触到块活动的木板,掀开后露出个裹着蚕绒的布包。布包打开的瞬间,两本蓝布封皮的账本掉了出来,封面上绣着极小的悬镜符,针脚是柳姨独门的“双套结”。“是夜枭的交易账本!”苏晴凑过来,发现一本是近年的,另一本纸页都泛黄了,封皮内侧写着“1995-2000年暗桩交易录”。
张队带着技术组在外围警戒,绣坊里只剩苏晴和冷轩。冷轩翻着旧账本,手指划过1998年的页码时突然顿住,指腹下的字迹虽然潦草,却清晰写着:“1998年秋,镜水镇,柳秀娥(化名:阿绣)出售苏绣初代针具一套,换得信息:林正雄于镜水镇西桥遗失青铜镜,编号0003,拾获者为‘枭字营’成员,已转交枭主。”
“林正雄……”冷轩的声音突然发颤,他掏出父亲的怀表,后盖内侧刻着的编号正是“0003”,“我父亲!1998年秋,就是他坠楼的时间!当年警方说他是‘查案时意外失足’,原来根本不是意外,是因为丢了青铜镜,被夜枭灭口了!”怀表从他颤抖的手里滑落在绣架上,表盘打开,里面夹着的老照片掉了出来——是1998年秋,林正雄在镜水镇西桥的留影,背景里有个戴斗笠的人影,衣角绣着夜枭的符号。
苏晴捡起照片,指尖抚过背景的人影:“外婆笔记里写过,1998年秋,悬镜给林叔的任务是‘护送编号0003青铜镜至镜水镇中转站’,笔记里还画了镜水镇西桥的草图,标注着‘枭匪活跃区,慎行’。”她翻到账本的同一页,发现交易记录下面有行极淡的批注,是柳姨的字迹:“交易人阿绣,实为柳建国托妻行事,欲查镜下落,救林正雄。”
“柳叔当年就认识我父亲!”冷轩猛地抬头,想起上一章柳姨拿出的合影,柳建国和父亲站在一起,手里都拿着青铜镜碎片,“他们是合作查案的伙伴!柳姨当年出售针具,根本不是为了钱,是为了帮我父亲找回青铜镜!”他攥紧账本,指节泛白,“可他们还是没能躲过夜枭的追杀——我父亲坠楼,柳叔后来也被推下烟囱,都是因为这面编号0003的镜子!”
苏晴把账本翻到后面,发现1998年之后的记录里,频繁出现“收购传统工艺工具”的条目:1999年春,收购苏州缫丝车核心齿轮10套;2000年冬,收购洛阳青铜铸造模具5副;2010年秋,收购杭州织锦机经纬定位器8个……最新的一条是2025年10月,标注着“收购完成,待组装‘镜控装置’,需编号0003镜心激活”。
“镜控装置?”苏晴突然想起外婆笔记里的“镜阵”记载,“林晚卿当年创造的‘悬镜阵’,需要五面青铜镜和传统工艺工具组装,能放大镜心的能量,既能守护也能攻击。夜枭收购这些工具,是想仿造镜阵,做一个能控制所有青铜镜的装置!”她指着账本里的“需编号0003镜心激活”,“编号0003是林叔护送的镜子,镜心是核心,所以夜枭才会追杀林叔,抢这面镜子!”
“可我父亲的怀表里,只有镜心的编号,没看到镜心本身。”冷轩打开怀表后盖,里面除了编号和照片,只有块极小的青铜碎片,“这碎片是不是镜心的一部分?”他把碎片放在绣符投射的光里,碎片突然发出绿光,在墙上映出半幅图纸——是镜控装置的半成品图,核心位置缺了块标注“0003镜心”的部件。
“碎片是镜心的残片!”柳姨的声音从绣坊门口传来,她被张队临时带来协助搜查,手里拿着个绣着镜纹的锦囊,“当年林正雄坠楼前,把这碎片交给了我丈夫,说‘镜心已藏好,碎片为引’。我丈夫把碎片缝在你的婴儿襁褓里,后来托人送到你家,没想到最后成了你的怀表零件。”她打开锦囊,里面是半块绣着“镜水镇西桥”的手帕,“这是林正雄当年给的,说镜心藏在西桥的桥墩里。”
苏晴突然注意到账本的1998年记录页缺了一角,边缘有明显的撕痕。“这页被人撕过!”她指着撕痕处的针脚印,“是苏绣的‘锁边针’,撕页的人懂绣艺,应该是夜枭的人,怕我们看到镜心的具体位置!”她突然想起柳姨绣坊里那幅《镜水镇西桥图》,画的正是西桥的全景,桥墩上有个极小的悬镜符,“柳姨,这幅画是不是林叔画的?”
柳姨走到画前,点了点头:“是林正雄1998年春画的,他说西桥的桥墩有悬镜初代的机关,藏东西最安全。画里的桥墩阴影比实际深,其实是标着机关的位置。”她指着画里桥墩的第三道石缝,“这里有个针孔机关,要用初代绣针才能打开,当年我丈夫试过,没成功——初代绣针就是你手里的引针!”
冷轩突然想起什么,从背包里拿出之前抓到的夜枭成员的供词:“供词里说,夜枭最近派人去了镜水镇,说是‘取最后一件部件’。他们肯定也知道镜心藏在西桥,要去抢!”他看了眼手表,“现在是早上六点,我们赶去镜水镇,中午就能到西桥,比夜枭的人快一步!”
张队这时跑进来,手里拿着份紧急文件:“冷哥,蚕娘镇传来消息,李枭不见了!他的老缫丝厂空了,只留下半组装的镜控装置,还有张纸条,写着‘镜心在镜水镇,速来’!”
“是调虎离山!”苏晴握紧引针,后颈的胎记发红,“李枭根本没在蚕娘镇等我们,他早就去了镜水镇,目标是编号0003的镜心!他故意留纸条,是想让我们去蚕娘镇,他好趁机抢镜心!”
柳姨突然抓住苏晴的手,把锦囊塞进她怀里:“西桥的机关除了引针,还要念‘悬镜口诀’——‘镜藏水,水映镜,针落纹开’。这是我祖婆传下来的,只有正统传人能念动。”她看向冷轩,眼神里满是郑重,“林正雄用命护着的镜心,不能落在夜枭手里。你们去镜水镇,一定要把镜心拿回来,毁掉镜控装置!”
冷轩把账本和怀表塞进背包,拿起那幅《镜水镇西桥图》:“放心,我父亲的仇,悬镜传人的使命,我都会一起完成。”他看向苏晴,两人的目光在绣符的光芒里交汇——从沈氏老宅的蚕茧诡计,到悬镜绣符的传承,再到父亲的旧案,所有线索都指向了镜水镇的西桥,指向了那枚藏了二十七年的青铜镜心。
越野车驶离柳记绣坊时,晨雾已经散去,阳光照在车窗外的白墙上,映出绣符的影子。苏晴打开外婆的笔记,最后一页空白处,不知何时多了行字,是林晚卿的笔迹:“镜心藏义,针心藏仁,二者归一,正义昭彰”。她知道,镜水镇的西桥不仅藏着青铜镜心,还藏着二十七年的真相——父亲的死因,夜枭的阴谋,悬镜的终极使命,都将在那里揭开。
车后座的柳姨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,手里摩挲着那半块手帕。她想起1998年秋,林正雄把碎片交给丈夫时说的话:“等我儿子长大了,让他做悬镜的守护者,别让他走我的老路。”如今,冷轩正沿着父亲的足迹前行,只是这一次,他不再是孤身一人,有苏晴的陪伴,有绣符的指引,更有所有枉死传人的期盼。
镜水镇越来越近,西桥的轮廓在远处的河面上隐约可见。苏晴握紧引针,冷轩攥着怀表,两人都知道,下一章的西桥之行,不仅是寻找镜心,更是一场正义与邪恶的终极对决——夜枭的镜控装置即将完成,只有拿到镜心,毁掉装置,才能让悬镜的传承延续,让所有血债得到偿还,让真相大白于天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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