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惟岳,不是在“顾全大局”。
他是在拖延时间!
拖延到他麾下的所有府兵,都从武库中,领取了那些“淬了毒”的兵器!
“李都尉,”顾长生缓缓开口,声音依旧平静,“本使再问你一遍。这门,你是开,还是不开?”
李惟岳笑了。
“天尊,末将食君之禄,忠君之事。军营有军营的规矩,没有兵部的勘合,没有节度使的将令,这扇门,恕末将……不能开。”
他微微抬手。
“咔嚓!”
墙头之上,一片弓弩上弦的声音,齐刷刷地响起。
气氛,瞬间凝固到了冰点。
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,一阵急促的马蹄声,从长街的另一头传来。
一名昭武军亲卫,脸色煞白地冲到近前,翻身下马,声音都变了调:
“天尊!不好了!”
“城……城外来了一队人马!自称是……是御史台的巡察御史!手持金牌勘验,说要……说要进城,核查‘渭州擅自戒严,意图谋反’一案!”
崔源下意识地看向顾长生,却见后者脸上,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,仿佛早已料到了一切。
顾长生缓缓抬起头,看了一眼折冲府墙头上,那个稳操胜券的李惟岳。又仿佛穿透了厚重的城墙,看到了
城门处,已经传来了御史台官员特有的、尖锐而威严的喝问声。
“奉敕巡察!渭州刺史崔源,何故闭门不开?!”
“《唐律疏议·擅兴律》有载:非制命,兵不得出境,不得擅开武库,不得擅发兵众!违者,以谋反论处!”
“尔等,是要公然违抗国法吗?!”
每一个字,都像是一记重锤,敲在崔源的心上。他转头看向顾长生,嘴唇翕动,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他能怎么办?
开门,放御史进来,顾长生和他,都将被以“谋反”罪名拿下,届时李惟岳再“平叛”出兵,顺理成章地接管全城。
不开门?
那更是坐实了“谋反”的罪名,御史一声令下,周边的州县,便可名正言顺地出兵“平叛”!
无论怎么选,都是死路一条。
崔源绝望的目光,死死地锁在顾长生的背影上,那是他此刻唯一能抓住的浮木。
顾长生没有看他,甚至没有回头。
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马背上,迎着初升的朝阳,那苍白的侧脸,被镀上了一层淡漠的金色。他身后的昭武军锐士们,手已按在刀柄上,如同一尊尊蓄势待发的石像。
城内,李惟岳的军阵,是“力”的绝境。
城外,御史台的法理,是“理”的绝杀。
两把利刃,一把抵着胸膛,一把悬于头顶。
顾长生缓缓勒转马头,这个动作,他做得极慢,仿佛是在用马蹄,丈量脚下这片死亡之地。他没有再看李惟岳一眼,那漠视的态度,比任何愤怒都更具压迫感。
他的目光,穿过崔源惊恐的脸,最终落在了那名报信的亲卫身上。
“他来了多少人?”顾长生的声音,平静得可怕。
亲卫一愣,下意识地回答:“约……约莫三十骑,皆是御史台的卫士,为首的……为首的御史官,看起来极为严苛。”
“很好。”
顾长生点了点头,他随即转向崔源,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,映着崔源惨无人色的脸。
“崔刺史。”
“下……下官在。”
“拟一道公文。”顾长生没有给他任何思考的余地,他的语速不快,但每一个字,都像是一颗敲入榫卯的钉子,精准而有力,“送出城去。”
“就说,”顾长生的声音,在清晨微寒的空气中,清晰地响起,“渭州城内,发现叛军安禄山之党羽,勾结军中将领,意图不轨。
本使身为‘西巡抚慰使’,依《捕亡律》中‘事急从权’之条款,临时接管全城防务,正在勘验案情。”
《捕亡律》!
崔源的脑子“嗡”的一声,一片空白。
《擅兴律》与《捕亡律》,同属《唐律疏议》,前者是紧箍咒,后者……却是尚方宝剑!
“请城外的御史大人,”顾长生的声音里,带上了一丝玩味,“稍安勿躁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重新投向了那座死寂的折冲府,声音骤然转冷,如同腊月的寒冰。
“待本使……查完这折冲府的《团帐》与《甲仗历》,再向他,分说分说这渭州的‘规矩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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