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白……”第一个字轮廓清晰些。
“阳……”第二个字也勉强可辨。
后面的字迹,却彻底湮灭在兽皮的裂痕与污渍之中,只余下一点模糊的墨痕残影。是“崖”?还是“洞”?抑或……是别的什么?
他猛地抓起左手的青铜罗盘。盘体布满裂痕,幽光黯淡,仿佛蒙尘的古物。他催动一丝微弱的神念注入其中。罗盘核心那幽蓝的晶柱,吃力地、却异常坚定地亮起微光,柱尖轻轻震颤着,最终稳定地指向——南方!深谷之外,那瘴雾弥漫、山峦叠嶂的西南方向!
地图上的“白阳”古峰标记,与罗盘坚定不移的南方指向,在脑海中瞬间重叠!
一股冰冷的火焰在张玄眼底燃起。就是那里!风洞山白阳崖(或白阳洞)!无论后面是什么字,那座标记着“白阳”的山峰,就是九死一生追寻的终点!
目光重新落回地图。通往“白阳”的路线,同样模糊得令人心焦。只有几处扭曲的墨点旁,标注着几个同样残破的地名:
“黑水沼泽”——一个巨大的、仿佛墨汁晕染开的不规则墨团。
“千刃峰”——几道陡峭如刀的锯齿状线条。
“迷雾林”——一片用细密波浪线表示的区域。
这些,便是数百年前古图上,穿越这片死亡群山仅有的路标。数百年的沧海桑田,山洪、地动、植被变迁……这些地标是否还在?是否依旧能指引方向?地图上大片大片的空白,便是吞噬一切的未知险域。
时间!张玄的心猛地一沉。算算时日,距离那白阳花可能绽放的时节……恐怕只剩下二十天左右!每一刻,都是催命的鼓点。
他闭上眼,深吸了一口带着脓血腥臭和瘴气甜腥的空气。剧痛依旧在啃噬着神经,但体内混沌道基那新生的“韧性”,如同黑暗中的一点微光,给了他一丝冰冷的支撑。
不能等了。
数日后,当体表的溃烂终于结成一层暗红色的硬痂,背后最严重的灼伤也不再无时无刻地牵扯撕裂,体内混乱的能量在道基的“包裹”下勉强维持着一种危险的平衡时,张玄知道,必须离开这暂时的“庇护所”。
他最后看了一眼盘踞谷底的灰绿瘴雾,如同凝视着前路无尽的凶险与那渺茫却唯一的希望。随即,他拖动着依旧沉重疼痛的身躯,一步一挪,重新没入那翻涌的毒瘴之中。
依据兽皮地图上那个狰狞的墨团标记和罗盘微弱的校正,他朝着“黑水沼泽”的方向,开始了在滇南十万大山腹地更加艰险的跋涉。每一步落下,腐叶下的湿滑和潜藏的毒虫都带来新的威胁,而背后厉无咎如芒刺在背的寒意,从未消散。
瘴疠渐稀,前方地势陡然沉降下去,空气变得异常沉闷湿重,一股浓烈的水腥混杂着植物腐败的恶臭扑面而来,几乎令人窒息。
黑水沼泽,到了。
目之所及,是一片望不到边际的、令人心悸的墨黑色泽。死水无波,粘稠如油,倒映着铅灰色的低垂天幕,透着一股沉沉的死气。水面上漂浮着厚厚的、深绿色的浮萍和水藻,间或鼓起一串串浑浊腐败的气泡,“啵”地一声破裂,释放出更浓郁的恶臭。枯死的、形态扭曲的树木从墨黑的水中探出半截躯干,枝桠光秃,如同溺水者绝望伸出的鬼爪。水岸边缘是深不见底的黑色淤泥,覆盖着看似结实、实则暗藏杀机的草甸,偶尔露出一截被淤泥半掩的森白兽骨。
张玄停在沼泽边缘一块相对干燥的岩石上,浑身紧绷。他取出一根路上削制的坚韧木棍,小心翼翼地探向前方一片看似厚实的草甸。
噗嗤!
木棍轻易地陷下去大半截,下方是深不见底的淤泥陷阱。一股更浓烈的腐臭气泡冒了上来。
他收回木棍,目光锐利如鹰隼,仔细分辨着水面上浮萍的分布、枯树的位置、以及淤泥中偶尔露出的、相对坚实的石块或朽木根茎。罗盘被他紧紧握在左手,幽蓝晶柱微微转动,感应着地气走向,试图避开最危险的泥潭区域。混沌真炁在体内艰难流转,凝聚于双腿,赋予他瞬间爆发的力量,以备不测。
每一步都如履薄冰。湿滑的苔藓,深陷的淤泥,蛰伏在水草下窥伺的毒虫,还有那无所不在、侵蚀意志的腐烂气息……行进速度慢得令人心焦。
不知深入沼泽多久,前方出现一片相对开阔的水域。水面漂浮物稀少,水下隐约可见大团盘根错节、如同怪蟒般扭曲的黑色树根,构成一片水下迷宫。几根巨大的、半腐朽的兽类腿骨斜斜地插在淤泥里,惨白的骨殖在墨黑的水色衬托下,格外刺眼。其中一根尤其粗壮,像是某种巨象的腿骨,半截没入水中,半截露出,骨头上缠绕着滑腻的水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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