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粉牡丹?”赵雄厉喝上前一步,也闻到了那股奇异的混合气味,心中更笃定了几分。
“耗子!你他妈还敢装!”醉鬼老大身后一个喽啰突然指着洞口的人破口大骂,“偷老大的宝贝!化成灰老子也认得你!老大,就是他!”
耗子喽啰浑身剧震!完了!身份被当场戳穿!落在醉鬼手里,偷了致命的“蚀骨散”,等待他的将是比凌迟还痛苦的折磨!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怀里那个偷来的、装着可怕毒药的小瓷瓶,又感觉到后背被张亮故意泼洒的、伪装“邪毒溃烂”的腐蚀性草药带来的剧痛(这加剧了他的恐慌)。横竖都是死!他宁愿死在官府的刀下!一声不似人声的绝望嚎叫从他喉咙里迸发出来,充满了被逼入绝境的疯狂:“老子跟你们拼了!”竟挥舞着锈匕首,不管不顾地朝最近的赵雄扑去!这完全是求速死的绝望冲锋!
“拒捕!格杀!”赵雄暴喝,同时身体急退。
狭窄的窑洞口瞬间乱成一团!刀光闪动,耗子喽啰状若疯癫,完全不顾自身,很快被逼入死角。绝望的嘶吼中,他做最后一扑,一名衙兵觑准破绽,腰刀带着风声狠狠劈下!
噗嗤!咔嚓!
刀刃劈入面骨的闷响如同砍开朽木,混着骨头碎裂的脆音。鲜血混合着骨渣迸溅!惨叫戛然而止。那喽啰面门塌陷,眼球爆裂,直挺挺向后栽倒,抽搐两下,不动了。容貌已彻底损毁,无法辨认。
“死了?”赵雄上前,眉头紧锁。尸体身形瘦小,衣着破烂,后背那深褐色的污渍在火光下显得格外诡异,散发出的混合气味更加浓烈。
“大人!看这个!”差役从喽啰死死攥着的怀里,除了扯出几片揉成一团的红绿碎布(质地、颜色、纹样与施家巷及洞口发现的完全一致),还意外带出一个小瓷瓶!瓷瓶滚落在地,塞子松动,一股更加刺鼻、带着强烈腐蚀性的辛辣气味弥漫开来!旁边一个醉鬼的喽啰脸色大变:“老…老大!是‘蚀骨散’!是咱们丢的宝贝!”
“红绿布片!‘粉牡丹’的标志性邪毒溃烂气味!还有这……这似乎是某种剧毒之物?!”赵雄心中剧震,迅速串联:施家巷的脂粉物证、乞丐的城西重伤藏匿线报(提到邪毒气味)、城西土地庙的脂膏痕迹、眼前这拒捕者身形特征、标志性的同款红绿布、浓烈且符合“邪毒”描述的混合腐烂气味、随身携带的剧毒物品(完美符合“魔道妖人”身份)、藏身于线报所指地点并凶戾拒捕的行为……所有线索都严丝合缝地指向了“粉牡丹”张亮!尤其是这剧毒之物和邪毒气味,简直是铁证!他强压激动,沉声宣布:“拒捕格杀者,藏身于线报所指之处,身携案犯标志衣物同款布片、身染邪毒异气、怀揣剧毒之物!身形吻合,凶戾拒捕……虽面容损毁,综合诸证,此人当为‘粉牡丹’张亮无疑!王员外,是您深明大义,悬红激励,终令此獠伏诛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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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承修看着地上血肉模糊、散发着刺鼻邪异气味的尸体、那刺眼的红绿碎布和滚落在地的毒药瓶,脸上露出大仇得报的快意:“赵班头明断!魔道妖人,身怀剧毒,邪气冲天,死有余辜!此獠授首,大快人心!悬赏即刻兑现!”
醉鬼老大摇摇晃晃走过去,一把抓起地上的小瓷瓶,仔细看了看塞紧,揣进怀里,这才用靴尖踢了踢尸体僵硬的腿,啐了一口:“妈的,便宜这龟孙了!偷老子宝贝,还害老子白跑一趟!”他骂骂咧咧,但毒药失而复得,又亲眼确认了“粉牡丹”的“邪毒”和死亡(至少官方认定),虽然死的实际是叛徒耗子,但这个结果对他而言也能接受。
赵六蹲在尸体旁,先是仔细翻检了那几片红绿布,然后特别凑近尸体后背那片深褐色的污渍,用手指沾了一点,捻了捻,又放到鼻尖闻了闻——浓烈的劣质脂粉味混合着刺鼻的草药腐蚀气味扑面而来,这气味他太熟悉了,正是“粉牡丹”受伤后身上特有的、独一无二的标志!他又深深嗅了嗅尸体周围的空气,那股混合气味在血腥中依然清晰可辨。王师爷踱过来,捻着胡须,也皱着眉抽了抽鼻子,显然被这气味熏得够呛,焦黄的脸上疑虑一闪而过,但看着赵六的动作和笃定的神情,又看到醉鬼拿回了毒药,最终那丝疑虑被“证据确凿”和“麻烦解决”的轻松感压了下去。
“六爷,看真了?闻真了?”王师爷慢悠悠地问,语气中的试探淡了许多。
赵六站起身,拍拍手,脸上横肉扯出个笃定无比的笑:“错不了!这红绿布,这骚气冲天的脂粉味儿,还有这后背的‘邪毒’烂肉味儿!三样招牌,独此一家!化成灰老子也认得!绝对是粉牡丹那妖人!死得透透的了!”他转向王师爷和赵雄,语气带着几分“服气”和“认栽”:“王师爷,赵班头,这功劳,是您二位的!兄弟我就当替天行道,白跑一趟认倒霉了!”他特意点明了“三样招牌”,尤其是“邪毒烂肉味儿”这个最核心的“铁证”。
王师爷彻底满意了,三角眼扫过醉鬼和赵六:“诸位都亲眼所见,此獠伏诛,身怀剧毒,邪气昭彰。府衙即刻结案,海捕文书撤销。六爷仗义,醉老哥辛苦,府衙自有心意相酬。”他打了个官腔。
赵雄立刻下令:“收敛尸身!剧毒之物小心封存!作为案犯‘粉牡丹’张亮伏诛铁证!上报府尊大人!”
衙役上前收敛残尸,小心处理那个毒药瓶。火光跳跃,映着王承修释然的脸,赵雄如释重负的表情,醉鬼老大骂骂咧咧却揣着宝贝的醉态,赵六皮笑肉不笑的横肉,还有王师爷眼中精明的算计。地上,暗红的血泊里,那几片散发着刺鼻脂粉味的红绿碎布和残留的深褐色污渍,无声地诉说着刚刚发生的一切。
城东,破窑深处。
张亮蜷缩在绝对的黑暗里,后背药粉的刺痛丝丝缕缕。高烧灼烤着意识,他却像浸在冰水里般清醒。远处,那隐约的喧嚣——火把的噼啪、人马的呼喝、醉鬼喽啰的指认叫骂、那一声绝望的嚎叫、刀刃劈骨的闷响、以及随后短暂的死寂……如同精准的鼓点,敲打着他紧绷的神经。当一切重归死寂,只有夜风呜咽时,他干裂的嘴角极其轻微地扯动了一下,形成一个冰冷无声的弧度。
县衙的鬼头刀,落下了。
斩断的,是“粉牡丹”张亮背负的一切——血债、悬赏、那张无形的追捕网。
从此,世间再无此人。
一个无名无姓、污秽不堪的“存在”,在腐土与绝望的阴影里,缓缓睁开了眼。后背伤口的麻痒,如同新肉在污浊中滋生。那张由宿命与强权织就的巨网,被他用脓血、毒计和一个替死鬼的性命,生生撕开一道缝隙。
活下去。
这吃人的世道,他这从尸骸与谎言中爬出的“新生”,才刚破土。
黑暗中,似有人在无声呐喊:
《魔窟荧劫吟》
脂狱初临惊死谶!
荧劫亵裤祸端生!
秽泥百死争蝼命!
焚尽张郎蜕残名!
第一卷《魔窟荧劫》卷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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