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是顾昭留下的阵,他不会害人。他是想让这首诗有个结局,而不是乱传,变成灾祸。他知道顾昭,那个人宁愿自己死,也不会让一首危险的诗流出去。
可为什么是现在?
为什么他刚写下“诗劫将至”,就有人送来残碑?
难道……这一切他早就知道?
他看向门口。
月光照进院子,老槐树的影子在地上伸展,刚才像“启”字,风吹了一下,变得像“止”字。
刘斌眼神冷了。
这不是巧合。
树影变化可能是风,但“启”变“止”,像是警告。也许有人在告诉他:你可以开始,但不该继续。或者更深的意思是——你知道得太多了,该停了。
但他不能停。
十年前的事没结束,只是被大火盖住了。现在碑出来了,诗醒了,那些秘密正在浮上来。他要是退,就对不起所有为此死去的人。
他走回桌前,提起笔,在另一张纸上写:
一、谁挖出了石片?
二、谁改了第八句?
三、顾昭还活着吗?
写完,他看着最后一个问号。
墨还没干,在灯光下闪着光,像一只黑眼睛盯着他。
如果顾昭活着,为什么不亲自来找他?为什么要通过一个灰袍人送信?那人说是北境来的村民,可普通村民怎么知道这么机密的事?怎么能穿过那么多禁制把碑送到这里?
他忽然想到一件事。
灰袍人进来时,右手一直藏在袖子里。当时他以为是怕冷,北境确实冷。但现在想想,那个动作太刻意了,像是在遮什么——也许是伤,也许是记号,或者……那只手根本不像人的手。
还有他的眼睛。
那双眼睛很干净,不像是坏人。眼神清澈,带着疲惫和恳求,让人想信他。可每次提到“诗引阵”或“归墟”,他的瞳孔会轻轻抖一下,像是在压住什么情绪——害怕?难过?还是……记忆在回来?
刘斌站起来,走到门边,低头看门槛。
地上没有脚印,但有一小撮灰白色的粉,藏在门框下,很难发现。他用手捻了一点,搓了搓。很细,不像土,也不像香灰。更像烧过的纸,但更碎,闻起来有点苦,吸进去脑子有点晕。
他猛地想起来,快步回到桌前,翻开《异闻录》查“诗魇”。
里面写:有些草药烧了会产生白灰,混在空气里,能让人听到不存在的文字。长期接触的人,会在梦里无意识地写陌生诗句。严重的会精神失常,整天自言自语,最后耗尽心力而死。
忘忧草的灰,就是这种颜色。
他心里一沉。
如果灰袍人身上带着这个,他说的话还能信吗?他是真来报信,还是被人操控的工具?甚至,他是不是早就死了,只剩下一具被别人控制的身体?
可残碑是真的。
拓片也是真的。
“顾昭”的名字更不可能假。
没人敢冒充顾昭的名字布阵。因为“诗引阵”要用血契启动,如果不是真正知情的人,强行用阵会当场爆体而亡。而这第九块石片上的名字,是用精血写的,这么多年都没褪色,说明书写之人不仅知晓阵法,还曾亲身参与当年之事。
刘斌站起来,在屋里走了几步。
每一步都很重,像踩在过去的废墟上。
他必须查下去。
但这不是朝廷管的事,也不是书院能管的。朝廷早就烂了,只想太平,不想提十年前的事。书院虽然还有书,但已经没胆子追真相了。
这次,他得自己去找源头。
他拉开抽屉,拿出一本薄册子。封面空白,右下角有个小小的红印,像火焰绕着竹简。这是他十年前做的线索本,记了全国三十个藏禁诗的地方。每个地方他都查过,有的还是他偷偷去确认的。
他翻到一页,手指停在一个名字上——“云隐楼”。
那里有一本《残章集》,收了一百多首没写完的古诗。传说每首都出过事:有人读完瞎了,有人整夜写不认识的字,还有一个村子在满月那天集体失踪,墙上全是诗句。
云隐楼的楼主,是顾昭的师叔。一个老儒生,一辈子没下过山,懂古音律和失传的诗诀。
十年前,顾昭失踪三个月后,云隐楼烧了。官方说是雷劈的,可刘斌记得,那天天气很好,没下雨,也没乌云。一道紫色闪电打下来,直接击中主殿,火一下就吞了整座楼。救的人到的时候,只找到几根焦木,别的全烧没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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