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再多说,转身走向指挥帐。
帐里摆着地图,四角压着石头。他盯着看了很久,最后手指点在中间。
那里是北陵废墟的核心,也是第九柱倒塌的地方。
明天,他会站在这里,亲手开启阵眼。
所有人都觉得那是死地,是终结。但他知道,那是开始。
张红用命留下线索,他用命换回真相。现在轮到他完成最后一步。
帐外传来脚步声,有人低声说:“西线使者求见。”
他头也没抬:“让他等一会儿。”
手指还按在地图上。
指尖下的位置,忽然渗出一滴水。不是雨,也不是露。像是地底有什么在回应他。他低头看。那滴水有点温热,落在地图上没蒸发,反而顺着墨线流,最后停在“第九柱”三个字上。
他收回手,看了看指腹。
湿的,还有点热。
他站起来,走向帐门。
掀帘出去时,看见西方天空闪过一道极细的光。一闪就没了,像划了一根火柴。一般人看不到,但他感觉到了。他知道,那是信号——西线用诗发来的密语,以光为信。
他看了那个方向一会儿。
然后对亲卫说:“去把我的剑拿来。”
亲卫迟疑:“您不是从来不用剑吗?”
“现在用了。”
话音刚落,谷口传来骚动。
一匹黑马冲进来,骑士穿黑衣,脸蒙着布。他下马递上一封信。
信封是黑的,封口用红蜡盖了个扭曲的符号。
刘斌接过,拆开。
里面只有一行字:
“你还记得那天夜里,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?”
他盯着那行字,很久没动。
风卷起帐角,火光晃动。亲卫悄悄退下,营地一片安静。他知道是谁送的信——是那个在张红死后守在废墟七天的人,是那个不肯说出名字的守墓人。那人曾说:“诗亡之时,便是人亡之日。”可他不信。他一直在等,等一个人回来,等一首诗重生。
现在,他回来了。
他把信纸捏成一团,掌心一动,纸化作青烟,随风散了。
然后他低声说:“我记得。”
那晚雪很大,第九柱快倒了。张红站在废墟中央,手里握着半截紫竹笔。她声音很轻,像在念一首告别诗。
她说:“别让诗死了。”
那是她最后一句话。
也是他这些年活着的意义。
他转身进帐,拿出那把从未出鞘的剑。剑身漆黑,没有名字,没有花纹,只有剑柄上缠着一段褪色的红绳——那是张红留下的唯一东西。他握住剑柄,碰到红绳时,心里涌起一阵久违的痛。
不是伤心,是责任。
他把剑背在身后,走出帐篷。
营地已燃起篝火,士兵们围坐取暖,小声说话。看到他出现,声音渐渐停了。他走过人群,没人敢看他。直到他登上高台,才有人抬头。
“各位。”他开口,声音不大,但大家都听得到,“明天,我们要去北陵废墟。”
人群骚动。
“第九柱所在的地方,已经是禁地二十年了。有人说那里有诅咒,有人说进去就会死。但我要告诉你们——那里没有诅咒,只有被忘记的真相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所有人。
“北陵诗卫曾经守护天下文脉,用诗镇灾,用词安民。二十年前,第九柱塌了,诗脉断了,张红大人牺牲了。从那以后,诗道衰落,世间混乱。今天,我带回了紫竹笔,也带回了《春夜别》。”
他抬起右手,掌心向上。
七个字浮现在空中:“诗不断,人不散。”
这一次,字没有消失,而是缓缓上升,化作一道青光,冲上天空。刹那间,整个山谷亮了。士兵们抬头,看见夜空中浮现出一行行古诗,像星星连成河,不停流动。
“这是……诗象?”有人小声问。
“不,”另一人颤抖着说,“这是诗魂回来了。”
刘斌收回手,声音平稳:“明天,我会用《春夜别》重启九柱归位大阵。如果成功,诗脉重连,天下太平;如果失败……”
他停了一下,嘴角露出一丝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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