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如墨,历阳王府正厅烛火通明。黄霸天端坐主位,玄铁重甲未解,肩头溅落的血渍在火光下泛着暗褐,他抬手沉声道:“把那两个俘虏带上来。”
亲兵得令,押着周毅与吴奎踏入厅中。两人双手被粗麻绳反绑,战袍染血,发丝凌乱,却依旧昂首挺胸,目光如炬,死死盯着黄霸天,一言不发。
黄霸天指尖敲击着案几,目光在二人身上扫过,语气带着几分轻蔑:“你们倒是硬气,到了此刻还不肯开口?说说吧,究竟是何身份?”
周毅与吴奎依旧缄口不语,只是死死咬着牙,脸上满是不屈之色。
坐在侧席的陆风道长轻捻胡须,缓缓开口:“徒儿,若我没猜错的话,这二位应当便是庐江郡太守周毅与同安郡都尉吴奎。”
“哦?原来是你们!”黄霸天眼中闪过一丝了然,随即冷笑一声,“杜伏威已死,你们二人没了靠山,何不归顺于萧王?日后跟着我征战天下,少不了你们的荣华富贵。”
周毅猛地抬头,怒声喝道:“黄霸天!休要痴心妄想!我等深受杜大王厚恩,岂能屈身事你这等卑鄙小人?要杀要剐,悉听尊便,不必多言!”吴奎也附和道:“没错!今日被俘,我二人唯有一死,绝无投降之理!”
黄霸天脸上的笑意瞬间褪去,眼中杀意一闪而过:“好一个忠肝义胆!既然你们这么想见杜伏威,那我便成全你们!来人,将二人拖下去斩了,头颅悬挂城门之上,以儆效尤!”
“遵命!”两名亲兵上前,拖拽着周毅与吴奎便往外走。二人高声怒骂,声音渐渐远去,最终被一声清脆的刀响截断。
黄霸天摆摆手,遣退亲兵,转头对着陆风道长拱手道:“师傅,如今历阳已破,城中水源还被软筋散所污,还请师傅尽快炼制解药,还历阳一片清明。”
陆风道长点头道:“此事为师早已安排妥当,入城之后便已派人前往城中各大药铺搜集炼制解药所需的草药,想来此刻也该有结果了。”
话音刚落,一名士兵快步闯入厅中,单膝跪地禀报:“参见黄将军、陆道长!解毒的草药已然搜集完毕,特来向道长复命!”
“很好。”陆风道长起身道,“将草药送往王府西侧别院,贫道这便去炼制解药。”
“有劳师傅。”黄霸天再次拱手,目送陆风道长离去。他心中清楚,水源一日不净,城中百姓便一日不得安宁,虽不在意百姓的看法,但为了稳定城中秩序,解药之事刻不容缓。
白日里,黄霸天曾在城中街道巡视。江陵军士兵虽未肆意抢掠,但也个个神色凶悍,百姓们见了他们,无不低头避让,眼神中满是恐惧与戒备。黄霸天看得明白,这些百姓心中对他积怨已深——毕竟是他下令往浣月河投药,才让全城军民陷入无力之境,最终消耗极小的代价就攻破了城池。百姓们哪里会知道,那根本不是什么毒药,而是让服用之人失去力气,浑身软弱无力罢了。但百姓们却早已将“卑鄙无耻”的标签贴在了他与江陵军身上。
对此,黄霸天毫不在意。乱世之中,胜者为王败者为寇,只要拿下城池,稳固统治,百姓的怨恨迟早会随着时间消散。他靠在椅背上,闭目养神,脑海中已然开始盘算后续的征战计划。
没过多久,文士弘匆匆走入厅中,神色带着几分凝重:“黄将军,出事了。”
“何事?”黄霸天睁开眼,语气平淡。
“方才巡查时发现,有几名亲兵闯入城中百姓家中,将几名年轻妇女强行掳走,还……还对她们施暴凌辱。”文士弘低声道。
黄霸天闻言,脸上并无波澜,随口道:“凌辱便凌辱了,当初攻破城池前,我便许诺过兄弟们,城破之后,财宝女人任凭他们取用,何必小题大做?”
“黄将军,此举不妥!”文士弘急忙劝阻,“历阳乃江淮重镇,我们日后还要在此地立足治理。如今百姓本就对我们心存怨恨,若士兵们再肆意妄为、奸淫掳掠,恐怕会激起民变,到时候得不偿失啊!”
“民变?”黄霸天嗤笑一声,满不在乎地说道,“江淮一带,如今只剩庐江、同安二郡尚未平定。他们的主将已死,残余守军不过是乌合之众,不足为虑。待我军休整两日,便一举拿下这两郡,彻底统一江淮。届时大局已定,几个百姓的抱怨又能掀起什么风浪?些许士兵抢掠施暴,不过是小事一桩,不必放在心上。”
文士弘还想再说些什么,黄霸天却抬手打断了他:“行了,文将军。连日大战,我已然疲惫,需要休息。师傅正在炼制解药,等解药炼成,你便听他吩咐,将解药投入浣月河,解了水中的软筋散。其余琐事,无需再来禀报。”
说罢,黄霸天起身,径直朝着后堂走去,留下文士弘一人站在厅中,满脸无奈地摇了摇头,发出一声低沉的叹息。他深知黄霸天性格刚愎自用,一旦做了决定,便很难更改。可他心中清楚,纵容士兵施暴,只会让百姓对江陵军的怨恨愈发深厚,日后治理历阳,怕是会困难重重。
此时的历阳城中,亲兵凌辱妇女的消息已悄悄传开。百姓们躲在家中,听闻此事后无不义愤填膺,却又敢怒不敢言。江陵军的凶悍与残暴,如同一块巨石压在他们心头,让他们愈发恐惧,也愈发怨恨。白日里黄霸天巡视时的“秋毫无犯”,在这一刻化为泡影,百姓们心中只剩下对这支军队的憎恶与对未来的绝望。
而王府西侧的别院中,陆风道长正忙着炼制解药。案几上摆满了搜集来的草药,炉火熊熊燃烧,药罐中蒸腾着袅袅青烟,一股浓郁的药香弥漫开来。陆风道长神情专注,不时添入草药,调整火候。他深知软筋散虽非致命毒药,却让城中军民受苦不浅,唯有尽快炼制出解药,净化水源,才能稍稍缓解百姓的不满。
“再有两个时辰,解药便能炼成了。”陆风道长望着药罐中翻滚的药汁,喃喃自语。他已吩咐士兵备好容器,待解药炼成,便立刻派人前往浣月河上下游,将解药均匀撒入水中,彻底化解软筋散的药效。
夜色渐深,历阳城内一片寂静,唯有王府别院的炉火依旧跳跃,映照着陆风道长忙碌的身影。黄霸天在卧室中早已沉沉睡去,梦中满是攻克庐江、同安,统一江淮的宏图霸业;文士弘则在房中辗转难眠,忧心着城中的民心向背;而无数百姓则在黑暗中默默祈祷,期盼着水源早日恢复清澈,期盼着这支残暴的军队能早日离去。
两时辰后,解药即将炼成,浣月河的水即将恢复正常。可百姓心中的怨恨与恐惧,士兵们的肆意妄为,以及黄霸天的刚愎自用,早已在这座刚被攻克的城池中,埋下了深深的隐患。江淮的统一之路,似乎并不会如黄霸天想象中那般顺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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