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瞬,整块封口泛起波纹,像水面被风吹皱。青灰色渐渐褪成乳白,质地软化,缓缓向两边分开。
里面躺着一块椭圆玉石,通体流转幽光,表面浮雕着山川、沟渠、稻穗,中央刻着八个字:地脉之心,需以诚育之。
字迹浮现的刹那,三人耳边同时响起一句低语:“非贪者可近,非耕者能触。”
周映荷猛地捂住头,身体一歪,直接倒在地上。她眼前闪过无数画面:干裂的田垄、哭泣的母亲、父亲跪在田头烧纸求雨……那些记忆不属于她,却真实得让她窒息。
赵铁柱膝盖一软,单腿跪地,左腿旧伤剧痛,冷汗滑落。一股庞大的信息涌入脑海——那是这片土地千百年来的兴衰史:丰年与饥荒、祭祀与背叛、守护与遗忘……
只有陈砚还能动。
他脱掉外套,只穿一件薄衫,再次伸手触向玉石。
指尖相碰,眼前骤然一暗。
画面浮现:一位布衣老农站在暴雨中的田埂上,割破手腕,鲜血顺着犁沟流入地下。泥土吸血后迅速变黑,枯苗挺直,嫩芽破土。紧接着,云层裂开一道缝,雨水清亮如洗,落在作物上发出细微的滋响。
那不是普通的雨,是天地为之动容的眼泪。
更多影像闪现:麻衣先民围坐篝火旁,轮流割掌将血滴入陶罐,混合草药与谷种,埋入四方地界;古老祭坛在雷电中崩塌,最后一任守脉人抱着玉匣跃入深渊;战火年代,有人盗取地脉之心,却被反噬成石像,永远立于荒野……
画面边缘浮出两行模糊字迹:“血承其志,泪润其根。”
影像消失,玉石温度升高,怀中的残卷突然发烫。他急忙掏出来,发现原本空白的一页竟浮现出两行小字:
耕者之血,续命之引;自然之泪,回生之泉。
他盯着那句话,默念一遍,又一遍。
背后,赵铁柱靠着墙缓过劲来,喘着气问:“你看到什么了?”
陈砚没回头,只是小心折好残卷,塞进内袋。
“我们之前找错了。”他说,“要救这块地,靠的不是技术,也不是工具。”
周映荷已坐起身,脸色仍白,但眼神清明。她看着玉石,轻声问:“是什么?”
陈砚望向门外远处的山影,声音很轻,却像钉进了地面:“我们要找的东西,不在人间寻常处。”
赵铁柱抹了把脸,捡起铜尺撑着站起来。“那也得知道往哪走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周映荷忽然开口。
她抬起右手,指尖银丝微闪,在空中勾勒出一条蜿蜒线路,终点指向镇北深山。“刚才晕过去的时候,我看到了——有一股气息在拉我,很弱,但一直在。”
赵铁柱盯着那条虚线:“你是说……它在叫你?”
“不是叫我。”她摇头,“是叫这块玉。”
陈砚沉默片刻,走到坑边,俯视那块玉石。它安静地躺着,光色稳定,却透着一丝疲惫般的黯淡。他知道,这颗“地脉之心”已经支撑太久,若无人承接其志,不出三年,整片土地都将彻底死去,寸草不生。
他伸手,将掌心残留的血迹抹在玉石边缘。
接触瞬间,光流微微加速,像是得到了短暂补给。
“它撑不了太久。”他说。
赵铁柱啐了口唾沫,活动了下左腿:“那就别等了。今晚准备家伙,明早进山。”
“不行。”周映荷突然站起,“必须赶在天黑前出发。晚一步,那股气息就会断。”
三人对视一眼,没人反对。他们都明白,这不是普通的探险,而是一场与时间赛跑的使命。错过这一次,或许再无机会唤醒沉睡的地脉。
陈砚最后看了眼祠堂顶部的裂痕,转身往外走。路过门槛时,他顿了顿,从口袋里摸出一小撮草木灰,撒在台阶前。
这是爷爷教他的规矩——动土之前,先敬一方土地。
赵铁柱扛起工具袋,临走前把铜尺插进腰带。他回头看了一眼祠堂,心中默默说道:“等我们回来,让你们听见春天的脚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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